她明白,周稚童這麼做,是為了和她撇清關系,如果她和受害者站在一起,那她也會成為新的受害者。
一根筋的秦靈韻拄着手臂站了起來,咬咬牙,彎着腰鬥牛一樣撞進了包圍圈,執着地替周稚童重新包好衣服,起身護在了身後。
為首的幾個女孩子瞬間笑出了聲。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咯。”眼底浮現出狠厲。
“也好,又多一個玩具。”
她兇狠的瞪着秦靈韻,露出爪牙,幾個女孩子一沖而上一左一右拉住秦靈韻的手臂。
為首的走到她面前,拍在她臉上。
“新面孔,正好舊玩具玩膩了!給我剝了她的衣服,我看看白不白。”
十幾隻手在秦靈韻腰間摸索,拉開她的拉鎖,撕碎她的衣服。
秦靈韻拼命護着周稚童,一手用力地甩着書包,眼底滿是猙獰的血絲。
“力氣倒是挺大的,給我打!”
話音剛落,一隻腳就踹到了秦靈韻的腰間,劇烈的疼痛讓她半跪在地上。
身後的周稚童顫抖着手環在她腰間,拼命的搖着頭。
“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吧!求你了!你快走!”
梨花帶雨:“我不想連累你!求求你了!快走!”聲音哽咽。
秦靈韻轉回頭,通紅的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把撕爛的衣服拽了下來,包在了周稚童下身。
做完這些後,她再次站起,直面霸淩者。
擡起頭,一隻手擡起,沖她們比了個“耶。”
為首的無語,被氣笑了:“瘋了不成?”
秦靈韻收斂笑容,杏眼明淨清澈,燦若繁星,面靜如皎月,動若黑暗中的烈焰,閃爍着光芒。
朱唇輕啟,一張一合。
為首的聽不到聲音,開口:“這是不是個神經病啊?說什麼呢?”
笑聲包圍二人。
為首的輕佻擡步,靠近秦靈韻,張口譏諷:“難道和這個小賤人一樣,是個......”
話音還沒落,秦靈韻迅速閃現到她身後,沖着天空大喊。
“凡與真理相悖論,必要解析其原委,若與正義有關,便是善意之謊。”
“我,秦靈韻,認定谛聽是隻黑騾子!”
秦靈韻縮着脖子等,沒有任何變化。
正當她以為行不通時,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風卷起碎雪,迷了眼眶。
雲層中天雷滾滾,轟鳴聲震蕩,一道光醞釀而生,直射雲下,沖着秦靈韻而來。
秦靈韻迅速後撤,狂雷劈下,為首的霸淩者應聲倒地,嘴裡吐着黑煙,抽搐不止。
周圍的人吓傻了,也不管她,連滾帶爬的逃命去了。
秦靈韻哪容得她們離開,原地起誓。
“我發誓我寫完數學作業了。”
“我是個男的。”
“我昨晚洗腳了。”
......
一個接一個的雷帶着正義落下,不多時,在場的霸淩者全部倒下。
秦靈韻長籲一口氣,停了下來。
場面安靜下來,她不再說謊後,雷雲漸漸散開,依舊是晴空萬裡,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除了......滿地積雪中,橫七豎八躺着的......
秦靈韻脫下自己的校服褲子,趕忙給周稚童穿上,光着兩條紅色棉褲腿,拖着目瞪口呆的周稚童離開了這裡。
後來聽說十幾個霸淩者的家人,發現他們不見了,找了很久才在公園裡找到了她們。
送進醫院後,生命倒是沒有大礙,不過她們醒來後,除了交代自己霸淩同學的事情外,其餘的都說不記得了。
除了為首的那個老大。
秦靈韻曾經實驗過自己的雷劈,當她說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謊時,劈在頭頂的雷不痛不癢,但當她說一個嚴重的大謊時,落下來的雷霆之力,足可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周稚童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那她?”
秦靈韻笑出牙花子:“不至于,她頂多昏迷一段時間,不會死。”
“至于昏迷多久嘛——”她拉長尾音,自然是要為她犯過的錯贖清罪孽後,才會醒過來咯。
所以她第一個謊言才會用谛聽,威力既大又小,要是換成婆羅門的話,那個人才真是沒有活路了。
正在天神記裡閱讀秦靈韻的事錄的谛聽,仿佛感覺到了秦靈韻的話,不滿地抖了抖腿。
周稚童攪了攪面前的咖啡,若有所思,良久鼓起勇氣。
“我有事情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