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樹葉搖擺,冷風夾雜從雲層中,微微透出的光芒。
花煙寒氣籲籲,大步走直木屋。
一路皆是在抱怨,如不是内力被封,她怎會這般勞累。
遠觀,便見一襲白衣的紀無淩,坐于屋外,身上披着一件大袍,一旁熱煙滾滾,正閉目眼神于搖椅之上。
雖天氣逐日暖和,可晝夜交替之際,甚是較于陰寒,紀無淩竟如此不愛惜身子,坐于屋外?
花煙寒速速跑去,将包袱置于屋外桌子,本想訓他一聲,卻見他疲憊之态,怒氣咽下,不舍打破這般甯靜。
“戾氣為何如此之大。”紀無淩輕啟嘴唇,淡淡道。
花煙寒悶着氣,“某人不愛惜自己身子,竟是在半夜置于屋外睡覺?”
雲層漸漸散開,陽光落于紀無淩身上,他方覺暖和,睜開眼。
“我位于此,等我心愛之人。”
霎時,花煙寒欲言無聲。
花煙寒走至紀無淩身旁,将自己一向沖動直白的性子收了收。
她牽起他的手,放在臉頰暖了暖。
“我是擔心你的身子,你不必為了等我,在屋外候着。”
“睡不着,便來此等你罷了。”他不過是激動得一夜未眠,盼着月落日出,見到花煙寒。
“聽話,往後屋裡等我,且不能出來,外面風涼,如今你的身子這般虛弱,萬一加重了,難不成你還要我年年月月這般跑來跑去嘛。”
紀無淩淺淺一笑,煞白的臉,卻是亮起一雙引人的桃花眼,打趣道:
“那也不是不可以,這樣我一輩子便有人照顧了。”他順勢捏捏她的臉肉。
“你真壞!”花煙寒順着紀無淩手臂,落在他的懷中。
“更壞的是你,撩撥我的内心。”
“明明是你,長得如此英俊,害我花煙寒一見傾心,無法自拔!”
他歪歪腦袋,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看到桌上那一袋鼓鼓的包袱。
“如今可真麻煩你了,這般來回跑,怕是沒有休息好,不如,明日不來,在玄修門中好好歇息。”
“不,我要日日來與你相見。”
“你這般來回奔跑,怕是長老早已察覺。”
“不可能。”花煙寒起身,将包袱打開,“我看着這地方可以生火了,便偷了好多好多藥材,來此給你熬藥,這樣我以後就不用老是跑到清尤閣去了。”
“可你這般來回翻牆,怕是危險。或許玄修門存在地下秘密通道?”
花煙寒擡頭,後仰,将頭靠在紀無淩肩上。
“當然有,不過那可是極為重要的秘密通道,一般長老都不讓我們随意走動。”
花煙寒癟癟嘴,雙眼不離紀無淩,一雙黑睫,在她眼裡顫了顫,甚是一番好風景,伸起手從他臉頰摸上去。
紀無淩順勢将臉靠入花煙寒掌心,蹭了蹭。
“那這秘密通道鍊接外界哪處?”
花煙寒眉梢一動,“你這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那通道的出口,就在後山一座破廟裡。”她随後可惜道:“就是那通道,并不能随意來回,不然我也能偷偷來此了。”
花煙寒晃着腿,突而落寞。
紀無淩伸手刮了刮花煙寒的鼻尖,“小花怎麼閹了。”
花煙寒窩在紀無淩懷裡,聞着他身上淺淺的香味,極為安心。
“但是,你說與我歸隐山林的話,你怎麼确定魔界人不會找到你?”花煙寒問。
說到魔界,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微低壓,紀無淩臉色稍沉,整理坐姿,直起身子。
“我早已将氣息隐匿,在我所到之處設下幻境,他人皆看不得聽不得。”
“這個幻境竟有如此大的用處,能将我與阿淩罩于一起,不被發現,不過,這幻境何時能教于我?”
花煙寒雖會幻境,可她會的不過是雕蟲小技,遠比不上紀無淩。
紀無淩伸手,刮刮花煙寒的鼻子,“不,教,你!”
她怎能任由他欺負,反手便是捏住他的臉頰,“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教不教!”
“不教。”紀無淩雙手付在她腰上,輕輕一拉,花煙寒落座于他雙腿之上。
兩人相對而視,鼻尖觸碰鼻尖。
花煙寒吻他一口,“教不教?”
紀無淩搖搖頭,眼神越發迷離,雙掌捧她臉頰,梗起脖子,回吻一口,便見花煙寒竟紅了臉。
他壓低聲音,附着她耳旁,吐露的氣息灑落于她的脖間。
“不如,教你一些更有趣的事……”
花煙寒拳頭敲敲他的胸腔,便是垂下眸子,不敢直視紀無淩一雙能将她含下的桃花眼。
“讨厭……”
“怎麼,我可什麼都沒說,你為何如此羞澀?”
他明明什麼都沒表達,她卻想入非非,更是讓紀無淩愛如珍寶。
紀無淩低下頭,故意對上她的視線。
她躲,他追。
兩人窩坐于搖椅上,昧着愛意,散發四周。
風清日暖,紀無淩褪去大袍,花煙寒仍靠于紀無淩懷中。
“你說,等你身子好了,我們要去哪裡比較好呢?”花煙寒卷着紀無淩的發虛。
“不然,就上次我醒來的那個山洞,我覺得那地方,還挺不錯的。”
紀無淩沉默片刻,“我想那并非是個完美之地。”
“那你有所選擇了?”
“小少爺……”
還未等紀無淩回應,阿書背着一筐木柴,走了回來。
聞聲,花煙寒掙脫紀無淩手臂環繞,彈了起來。
“都這般關系,還介意外人看法?”紀無淩輕輕一笑,溢出的柔情,甚是像将她含住。
“我才不是呢……”花煙寒趕忙走向阿書,“你看看阿書這麼大歲數了,還背着這麼多柴火,肯定要幫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