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煙寒遞出荷包,給到老闆。老闆垂眸掂量,看着沉甸甸的荷包,想必其中銀兩不少。
“放心吧,足夠你下半輩子過的了。”花煙寒見他兢兢戰戰,便把荷包放置桌上,“老闆不必害怕,有我們在此,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還望老闆多與我們講講涼村一事。”
掌櫃細細打量起面前兩人。
一位是身穿黑色窄袖長袍,發絲是用雕刻鳳凰木簪半挽着,宛如流傳中的貌美溫婉卻又不失一份英氣,更是在魔化之後,眉間随她一颦一笑多了些戾氣,卻又完全感受不出其花煙寒帶來的殺氣。
而另一位,身着暗藍色窄袖長袍,腰上系上一條黑色腰帶,令人視覺拉長,身姿高挑,宛如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
可此人雖說毫無惡意,卻目光深幽,面無表情,一雙挑花眼雖靓麗,卻雜含太多情緒,令人看不清摸不透,如同身體裡住着另一個人。
掌櫃的一瞬間也無法擰得清兩人的心思,可終究是他先一步開門放他們進來,後果也需自己承擔。
可他并非隻聽他們一言便被迷惑,而是他覺得,如今涼村已死了多人,如同鬼村,無人敢去,更是不敢提起。
可涼村與他們互為隔壁村,若是無人将涼村進行整理統治,沒人找出村民接連死去的緣由,想必人一旦死光了,兇手便會轉移陣地,來到他們村。
可村中人人膽小如鼠,隻願苟活罷了,對于前去涼村探險,無人敢去。
而今日聽其言語,若是他們能破了涼村這懸疑之事,那他從今往後也就不用日日夜夜懼怕被不明之物所殺。
若是被騙……那便也同世人說明,紀無淩就是那人魔雜種惡人,以他之軀換來真相,也不虧。
經過一番心裡鬥争後,掌櫃的拉開木椅,坐下,給兩位滿上茶水。
“兩位可有什麼作為交易,讓鄙人信得過你們?”掌櫃示意兩位坐下,喝茶。
作為交易之物,那定是重要之物,才能讓掌櫃的信得過他們。花煙寒摸索衣兜,可如今除了錢财,花煙寒身上并沒有更貴重的東西。不由得将眼神移到紀無淩身上。
“你可有貴重之物?”
紀無淩搖頭。
掌櫃的打起手勢,搖頭道:“不不不……鄙人要的不是表面貴重的東西,而是心中最為珍惜之物。”
心愛之物……
花煙寒不由得摸了摸頭上的木簪子,這是紀無淩母親親手所刻,紀無淩更是毫無保留将它增與她。這種世間獨一無二,無法用價值估量的物品,或許算得上掌櫃所言之意。
花煙寒扯出木簪,頭發随之散落,一股淡淡清香味撲入紀無淩鼻口。
見花煙寒準備将此發簪作為信任之物,他急得拽住花煙寒的手,“你做什麼。”
“這是我全身上下最為寶貴之物,自然要給掌櫃換取信任了。”
“不可……”
還未等紀無淩說完,掌櫃的立馬從花煙寒手中抽走木簪。
這種令人怒氣大作之态,紀無淩瞬間惱火上臉,趕着掌櫃收手之時,禽住他。
“還回來。”
“别……”花煙寒穩住紀無淩,勸說道:“阿淩,如今我們要做什麼事,你可是忘了?掌櫃不過是想換取信任罷了,我定是相信掌櫃會收好木簪,不然……不然他必死無疑,死無全屍,無葬身之地豈不是咎由自取。”
花煙寒偷摸一腳踢向掌櫃。
掌櫃瞬間懂其意思,哎喲哎喲叫道:“你們别欺人太甚!本來你們就擁有常人無法得到的力量。如今我區區凡人之軀,不過是想要得到你們信任,給我點不值當的身外之物罷了,竟是這樣對我……如此一來,我可不想收你們了。”
掌櫃的反手将木簪放回桌上,“你們拿走吧,拿走了就從我的客棧出去。若是你們不出去我以死相逼,若是我今日死了,你紀無淩定是永遠脫不開殺人魔一稱,永遠也别洗去這稱呼!”
花煙寒回眸,附上央求的眼神,微微攢眉嘟嘟小嘴,“阿淩,說好的同我面對一切,揮去不好的一面,重新生活,你可忘了?”
紀無淩深深凝望着木簪,于心不忍,那是母親留下的最後之物。
可他又從兜裡掏出兩條紅繩,兩條紅繩拼湊起來,是長長久久的字眼。雖過去十年之久,可這紅繩的色彩卻被保養得很好,宛如當年神色。
紀無淩将其一同放在桌子上。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紀無淩還珍藏着這兩條紅繩,當年被她所棄之物,他竟是撿了回來。
花煙寒心一驚,想着趕緊搶過時,掌櫃的竟是比她快了一步拿走了。
“别……”
“喲,看來這是你的珍愛之物了?”掌櫃的笑盈盈拿起掂量掂量,“原來你們兩人身上,一人皆拿着另一人的心愛之物,如此一來,我倒是能信你們。”
掌櫃拿來一個木盒子,将其放入,随後收了起來,夾在腋下,滿意道:“如今我已信任你們,樓上有一間最大最有情愫的房間,可供由你們作樂。”
花煙寒雙手抱肩擋去掌櫃去路,歪頭道:“既然得到信任了,那是否得說說,涼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