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黎宴聲色徒然一變,很鄭重地念他的名字。
“怎麼了?”差點以為公司發生什麼大事,明鸾一手抓着手機,另一手搶過衣櫃中的外套三兩下穿上。
“我說,你很冷漠。”
“?”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手機已是被挂斷的界面。
莫名其妙。明鸾悻悻把手機抛在床上,将匆忙套上的外套挂回衣櫃,去洗漱間的路上又笑了一下,低聲暗罵一句“無聊。”
反正黎宴給自己批了三天假,全年無休二十四小時加班加點的他自是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洗漱完畢又成了那個連頭發絲都挑不出錯處、清貴的Beta。
小奶鍋燒開熱油,“刺啦刺啦”的香氣彌散開來,明鸾低眉順目用筷子翻攪碗中的蛋液,一時間隻有熱油和竹筷敲陶瓷叮叮咚咚的清脆聲。
他做任何事都很認真,包括做飯。
其實并非擅長烹饪的高手,隻是時間長了熟能生巧,如果不做會餓死的。
蛋液在小奶鍋中攤開,在給雞蛋翻面時,他感到拿着鍋鏟的那隻手一沉,随即腕間一股濕意傳來,黏糊糊的,還有絲絲縷縷的痛楚,像在被無數細小的牙齒厮磨。
一條隻有拇指粗的嫩粉色觸手攀附上手腕,感受到明鸾的視線傳遞過來顫巍巍地蠕動受驚般退開。
見明鸾沒什麼表示,先是試探般碰了兩下腕間的皮膚,沒感受到敵意立馬緊緊纏在手腕上,極具占有欲地開始不斷縮緊。
刺痛感麻麻的,明鸾甩了甩手腕怎麼也甩不開,有些後悔剛才沒抗拒。
觸手是溫熱的軟滑滑的,分泌出淡清色的液體,因纏繞束縛越來越多的液體擠出來滴在地闆上。
滑膩的軟體動物順着手腕緩緩往上攀附,一路留下濕漉漉的粘液仿佛被人舔舐般覆上一層晶瑩的唾液,内裡分布的千億個細密的層層疊疊的牙齒咬出糜爛的豔粉色,勒出道道紅痕,活像被施暴。
就在觸手順着本能鑽入即将摘到那枚肖想的紅果時,明鸾皺眉輕輕“啧”了一聲,躍躍欲試的觸手立馬不敢放肆,氣息偃鼓地從領口鑽出,讨巧般輕輕蹭了蹭明鸾精秀的下巴。
明鸾有些不可思議,先熄火後指尖點了點探到眼前顯露存在感的小東西,“你是我種的種子?你真的長大了?”
觸手是剛剛培育出來、很簡單的生物,神經元尚未開發完全,它聽不懂明鸾的話,但主動纏上伸到面前的手指。
酥麻感在指尖綻開,些微的癢意和痛感如影随形,過電般順着皮膚攀上脊背,明鸾慣能忍痛此時也“嘶”了一聲。
擡起手舉到面前,觀察久了能看到遍布的小吸盤,嫩粉色的内裡袒露出一絲縫隙,無數細密排列的尖牙正在層層疊疊地蠕動。
在被重重刺了一下後,不經嗔怒道:“牙收着點。”
很神奇的,觸手聽懂了,它立馬乖覺收攏起牙齒,歉疚地縮了一下,身形很明顯縮小一倍,讨巧地在滲出血絲的傷口上摩挲兩下。
在明鸾制止前透明粘液覆蓋傷口,涼絲絲的液體爬過皮膚消除痛感,下一瞬隻有一道小口子的手指恢複如初的細嫩光滑。
“你竟然有這麼神奇的功效。”明鸾不可思議地看着手指,若不是還有一縷血色混雜在觸手流出的粘液中,他恐怕以為那道傷口本就不存在。
遲來的痛楚從手臂上傳遞過來,解開袖扣他看到被觸手爬過的皮膚紅鱗片般開始紅腫,高高浮起一層,配合殘留的雪膩肌膚,像被粗粝麻繩捆綁束縛後留下的痕迹。
“看你做的好事。”明鸾對着觸手發怒,美人愠怒别有一番動人的風姿。
他的雷霆怒意隐藏在眉宇間不形于色,任何一個下屬見後都會吓得肝膽俱裂、雙腿顫抖。
但觸手不是人,更不是他的下屬,它隻是直立起小臂長的身體呆呆地近距離地看着明鸾,準确地說,是看着明鸾微張的鮮妍的花瓣唇以及半截隐在暗裡的嫩舌。
它隻覺得那裡好香、好軟、好甜,它瘋狂想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