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是放在今天之前,她絕對沖在吃瓜第一線,好好調侃祁玉一波。
隻不過……自從她得知了祁玉就是财神大人之後,雖說祁玉還是祁玉,但心境難免有些變化。
比如,掉馬之後,大号就不太方便吃瓜了。
微風穿堂過,銜來一陣清新草香。
祁玉神色淡淡:“不了,沒出汗。”
說完便自顧自轉身就走,芙清見狀也跟上去,不過還是聽到身後那個肌肉男說:“切,裝什麼呀,我這款可是gay圈天菜好不好,不懂欣賞。”
不用回頭看,芙清仿佛都能腦補出這人話說完再翻一個世紀标準白眼,扭着屁股離開的樣子。
她心裡一陣惡寒,有些給子真可怕啊,腳下緊走兩步趕上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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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鬧劇之前那期的正片還差心選環節的采訪沒剪完。
芙清托着腮看着祁玉一遍遍拉進度條,給方霁翻過闆,結果闆上名字不是許安安的部分加動畫特效。
看了這麼多遍,看得她都要心梗了。
這對一個職業月老來說還是太殘忍了。
其傷害程度不亞于當着一個快要渴死的沙漠旅人的面,親手把一杯晶瑩澄澈的清水撒到沙子裡。
祁玉手上動作不停,眼睛盯着屏幕分出心來讓她先别梗,說因為許安安的part還沒剪,現在梗太早了,留點力氣一會兒再梗。
她扁扁嘴換上職業假笑,送給祁玉一句“我謝謝你提醒我,那到了可以梗的時候您叫我。”
祁玉彎起唇角,從善如流地答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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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如果芙清認為那天心選就是方霁和許安安能給她添的最大的堵了,那她就太天真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方霁和許安安兩個人相敬如賓,和諧相處,默契十足。
他們甚至聽到對方心動對象沒有選自己的時候的反應都出奇的一緻。
不是生氣,沒有失望,反而好像同時松了口氣。
芙清:“?”
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下,兩人的感情狀态可謂是急轉直下,他們倆自己倒是接受良好,旁人都看懵了。
“不行,他們倆這樣下去肯定完蛋。”芙清又結束了一上午的拍攝,直奔剪輯室,“我得做點什麼了。”
她走得急,手裡還攥着剛擦完鏡頭不幹不淨的軟布。
祁玉輕車熟路地打開電腦桌左下的第二個抽屜,拿出來一盒檸檬茶遞給她,順手把那塊布接過來整齊地疊在桌角。
兩個人互相坦誠身份這幾天來,芙清已經徹底接受了祁玉原來有另一層大佬身份這件事,并從中找到了一個巧妙的平衡點與祁玉相處。
現在兩人的狀态已經調整為合作夥伴的模式了。
“你先别急,既然他們倆是正緣,那麼就不存在命格互斥的可能,既然之前他們那麼契合,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兩個人不滿意對方的地方。”祁玉說。
芙清有時候真覺得祁玉說話有種冷冰冰的人機感,似乎真的沒有任何七情六欲。
不過,這種人也有好處,他們分析事情的時候總是很有說服力。
“就因為他們太像了?”芙清換了隻手托着臉,“可是我總覺得不是因為這個。”
祁玉也說:“的确不像。”
“他們兩個的相似恰好是他們相處同頻的地方,這個同頻并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消極的影響,理論上來講,人沒理由排斥對自己無害的東西,哪怕利大于弊。”祁玉沉聲分析。
芙清盯着窗外映照在地上随風晃動的竹影,無端想起那天晚上落到她腳邊的那兩片樹葉。
祁玉說得對,方霁和許安安的契合恰恰就是他們倆自以為的這份相似。
且不說這種相似與他們顧慮的是不是一個東西,像就像呗,關鍵到今天為止,這份相似似乎給他們倆帶來的都是好處,沒有什麼痛苦的回憶啊。
這嫌隙生得不合邏輯。
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可是心選采訪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的原因,要怎麼樣才能引導他們主動說出來呢?
芙清犯了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電腦屏幕裡的方霁,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咳咳。”祁玉莫名其妙地幹咳了兩聲,把芙清的思緒拽了回來,她回神後立馬朝四周張望了一圈。
以她對祁玉的了解,除非有事,不然他絕不會做出這種沒有所謂的舉動。
可警戒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了?”芙清問他,眼神裡的緊張還沒完全退淨。
“沒什麼。”祁玉摸了摸鼻尖,“換季有點感冒。”
芙清:“……”
瞎說,神仙哪有感冒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