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将軍特意命人為我做了四紅湯。”鳳長生一指放在一旁,尚未用盡的核桃枸杞粥、紅棗糕,“這些便是我的早膳。”
“小弟這将軍倒是知冷知熱,莫不是……”鳳招娣沖着鳳長生擠眉弄眼。
鳳長生不答,而是問道:“我既陰陽同體,長姐為何仍喚我‘小弟’?”
鳳招娣理所當然地道:“你的下.身陰陽同體,但你的身體其他部分皆長得像男子,我自然仍喚你‘小弟’。”
鳳長生怅然地道:“我覺得自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鳳招娣斥責道:“不許胡說,我小弟才不是怪物。”
“将軍也說我不是怪物。”鳳長生一時間甚是想念商靖之,“但我并不認為将軍心悅于我,隻是憐憫罷了。”
鳳招娣開解道:“你若心悅于将軍,将軍如何看待你,确實甚為緊要;你若無心于将軍,你管他是否憐憫你?”
“我對将軍并無心悅之情,出事前,我一直以為我心悅的是陳姑娘,如今,我覺察到自己從未心悅過陳姑娘。陳家來退婚,我并不如何傷心。”鳳長生将核桃枸杞粥與紅棗糕吃盡,又自言自語地道,“不知尋常男子的下.身生得如何?”
“并不如何傷心便好。“鳳招娣聽得鳳長生的問題,茫然地道,“我亦從未見過。不若……”
她想了個主意:“我下回來見你,帶春.宮.圖來給你看可好?”
她說得正經,鳳長生卻已面紅耳赤,她便問道:“你要是不要?”
半晌,鳳長生才回道:“要。”
鳳招娣幹淨利落地道:“那我三日後來見你,給你送春.宮.圖。你到時候如若考慮好了,告訴我你的答案。”
姐弟倆人又說了些體己話,鳳招娣方才告辭。
用過午膳,商靖之将鳳長生抱到了外頭曬日頭。
鳳長生被日頭曬得懶洋洋的,索性枕在商靖之膝上假寐。
商靖之關切地道:“你長姐同你說了些什麼?”
鳳長生大緻說了,隻隐去了春.宮.圖一事以及長姐問他是否要與她同住一事,末了,他怔怔地道:“娘親如若并未服用‘生子藥’該有多好。”
“我亦聽聞過‘生子藥’,我原以為是沒什麼好處,亦沒什麼壞處之物,豈料,居然是害人的毒藥。”商靖之歎息道,“生兒子便這般重要麼?”
“這世道便是如此,大多女子的一生便是出嫁,生兒育女,操持家裡,終老于後院,并無出頭之路。重男輕女何嘗不是趨利避害?”鳳長生環住了商靖之的腰身,“将軍倘若娶妻,定不會逼着妻子生兒子吧?”
商靖之思及兩任未過門的妻子的死狀,道:“我不會娶妻,我将斷子絕孫。”
鳳長生安慰道:“或許是她們陽壽盡了,與将軍無幹。”
“我絕不會再冒險,免得又害死一無辜女子。”商靖之輕撫着鳳長生的背脊道,“肚子可還好?”
“不怎麼疼了。”鳳長生仰首望住了商靖之,“長姐要我搬去與她同住,将軍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