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心?我們未來會同台競争。”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你更好,不然多沒有意思。”曲嘉楹直白道。
阮琪笑了起來:“那作為回報,我傳授一點經驗給你。”
“拜托你講清楚一點。”
“就說《大海》吧,我不是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了,過了這麼多年,我的理解和演繹都比以前好。”
曲嘉楹無語:“不準炫耀。”
“别急嘛,我這就講到了,第一次演奏還很小,我那會兒演繹能力也不行,我老師讓我去看海,因為那是個重要比賽,所以我爸媽就特意帶我去了海邊,坐了船,看見了海鳥,陽光曬在甲闆上,夜晚很黑,卻能聽到更響的海浪聲。”阮琪回憶道。
“你去過海邊吧?”
“去過,感覺都是海腥味,天氣陰冷。”曲嘉楹說道。
“沒去過國外漂亮的海嗎?”阮琪問道。
曲嘉楹上輩子在德國待過,德國的海岸線并不大,聽說很美麗,可是她不願旅遊度假,仿佛有種負罪感,沒有成為獨奏家,她不敢松懈,隻有在父母跟前,才會被他們逼着去旅遊。
阮琪說道:“其實那也可以,是你的解讀,你的诠釋,你的演繹。”
“所以要體驗過才行嗎?”曲嘉楹憂心忡忡,“可有些事情暫時沒有經曆怎麼辦?像之前《梁祝》的主題,我分過手,但沒有那麼悲傷。”
“不太可能演繹好所有曲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看着曲嘉楹倔強的表情,阮琪歎道,“但是你有打磨好每個曲子的勁頭就很好,所有的過往總會融入進你的演繹。”
曲嘉楹繼續鑽研怎麼演繹好《大海》,那三個臭皮匠又各出奇招給她幫忙。
首先是闫铮,他印了一張巨幅《神奈川沖浪裡》,挂在排練室的牆上,讓曲嘉楹每天過來盯着它練琴。
“德彪西是根據這幅畫創作的作品,你是感受型的,那就天天看着這幅版畫。”闫铮振振有詞道。
曲嘉楹站在這幅畫前,她知道很有名,可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細節,海浪洶湧澎湃,浪裡有三條奮進的船隻,船工與大海搏擊,驚險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沒,大海的兇狠反襯得遠遠矗立的富士山那麼靜,又那麼渺小。
德彪西的《大海》給曲嘉楹的感受也一樣兇險,不止是待在岸邊欣賞,要切身感受浪與潮。
向旻提議可以體驗一下潛水。
“那得去海邊吧?最近的海也得坐高鐵過去。”曲嘉楹狐疑道。
“海洋館有這個項目。”向旻解釋道。
曲嘉楹和向旻一起去潛水,畢竟是在大水缸裡,隻有一點點浪,她就有些頭暈,又去試了沖浪,這倒是讓她深刻感受到了浪花的可怕。
曲嘉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站起來,她連連擺手,不想再嘗試了。
曲嘉楹歎氣:“我現在都有點怕水了,甚至有些暈浪,我要是還演繹不好,真是白吃這些苦了。”
闫铮安慰她:“你一定沒問題。”
向旻自責道:“我應該想出些其他辦法的。”
闫铮瞥了向旻一眼:“你确實有錯,潛水和沖浪都是極限運動,你有沒有考慮嘉楹的安全?”
“可誰叫你隻是讓她看看版畫,她需要的是感受。”向旻說道。
闫铮不想承認,向旻比自己更有優勢,畢竟他和曲嘉楹之間沒有分手過,聽說還在給曲嘉楹創作協奏曲。
向旻隻在曲嘉楹這裡受挫,在他心裡,闫铮比自己更有優勢,他們算得上青梅竹馬,曲嘉楹總是更關心闫铮。
然而,注意力的焦點——曲嘉楹本人,一點沒在意他倆的交鋒,而是在問樂逸:“你有什麼建議嗎?”
樂逸爽朗笑道:“天氣這麼好,我們去劃船吧。”
闫铮和向旻齊刷刷盯着樂逸,差點忘了,這家夥也是個勁敵。
“泛舟湖上,感覺很好啊,我也想去取材。”向旻說道。
“那我們一起去吧。”闫铮說道,他有些懊惱,沒找到好借口。
樂逸看向曲嘉楹,她随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