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宛如即将決堤的潮水。褚羽緊咬着下唇,試圖壓抑翻湧的情緒。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秒都過得極為緩慢,等在旁邊的系統焦急不已。
半晌,少女終于緩緩擡頭,眼眸裡透出的是無比的決絕。
“系統,我決定離開了。但我希望你能幫我最後一個忙。” 褚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尾音仍舊微微顫抖。
【宿主,你說吧,我會盡力幫你的】
“讓我清醒一段時間,最後再跟秦玄好好道個别,還有,不要讓他知道真相。”褚羽的聲音極低,帶着對秦玄的愧疚和不舍。
想到離别,褚羽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與秦玄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甜蜜依偎,此刻都化作了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刺痛着她的心。
【好的宿主,一分鐘後你就可以回去了,我為你争取到了30分鐘。】
褚羽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她還是認了。
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秦玄不可以。所以,原諒她的擅作主張吧。
一分鐘後,褚羽回到現實。
殿内燭火搖曳,寒風在宮殿的檐角呼嘯而過,發出凄厲的嗚咽。她剛緩緩睜開疲憊的眼睛,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是秦玄在呼喊着太醫。
眼前人雙眼布滿血絲,頭發淩亂不堪,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帝王的威嚴?
“秦玄,别喊太醫了,我隻想和你單獨呆一會。”
“不要!朕不接受!太醫馬上來了,你不準想要離開朕!”秦玄的聲音近乎咆哮,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雙手更加用力地握住褚羽的手。仿佛隻要這樣,就能将她牢牢地拴在身邊,阻止命運的無情捉弄。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的,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我們好嗎?”
褚羽深知時間已然所剩無幾,每一秒都彌足珍貴,她隻想在這最後的時刻與秦玄相伴。
“我不要…我不接受……”
褚羽擡起手,輕輕撫摸着秦玄的臉。
她想要再看清楚秦玄的長相,他們陪伴彼此十四年,他從孩子長成了如今青年男子的模樣,以後還會再變,隻是自己看不到了……
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證他未來的一切,褚羽隻覺心中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眼前的秦玄開始變得朦胧不清。
“阿玄,遇見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最幸運的事情,我看見了最偉大的帝王,還幸運地得到了他一份真情,我真的很開心,所以,不要為我難過太久。”褚羽的聲音輕柔而深情,眼眸滿是眷戀,仿佛要将這最後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化作永恒的記憶,镌刻在腦海。
秦玄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他的淚不停滑落,帶着滾燙的灼燒感。
“不,不要說這些,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我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會為你尋遍世間奇藥,你一定會好的。”
褚羽微微搖頭,“秦玄,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一個英明的君主,用我教你的那些知識改變這個世界。”
“沒有你,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沒有我你還有遠大的理想,你知道的,世界不隻有七國,海的那邊也還有國家……去替我看看好嗎?”
“我要你一起去看,你是朕的皇後,永遠都要站在朕的身邊!”
褚羽費力地湊近秦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是我眼中最偉大的帝王,永遠都是。”
她的氣息微弱而又溫暖,輕輕地吹拂在秦玄的耳邊,如同她最後的溫柔。
秦玄緊緊抱住褚羽,“阿羽,不要離開我,不要……”
“阿玄,你需要繼承人,以後忘記我吧,我也會忘了你……”
褚羽顫抖地說着違心的話,她害怕了,害怕自己影響了秦玄的未來。
秦玄的身體猛地一僵,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褚羽,“不,阿羽,你不會忘了我,我也永遠不會忘了你,不會!”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絕望,淚水不停地流淌,打濕了褚羽的肩膀。
褚羽努力地想要擡起手,為秦玄擦去眼淚,可她的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阿玄,答應我……”她的聲音幾不可聞,像是風中随時會消散的一縷輕煙。
說完最後的囑托,褚羽的眼睛緩緩閉上,長睫如蝶翼般輕顫幾下便靜止不動。她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微弱,最終,徹底停止。
她的身體在秦玄的懷中漸漸變得冰冷,仿佛一朵凋零的花,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啊!!!”
秦玄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整個房間充滿了絕望和悲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厚重的喪鐘聲,穿透重重宮牆,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
【宿主,你這次收到了雙倍獎勵和部門補貼,還上欠款還能再加上兩點屬性。】
“嗯,謝謝你,直接幫我加了吧。”
褚羽冷淡地開口。
系統擔心她的狀态,但褚羽表示她不需要安慰隻想回家。
回到藍星,褚羽松開了一直攥緊的手,她的指甲穿透了血肉,留下絲絲血痕。
她恨極了自己的弱小,一個小世界的天道就把她壓得擡不起頭。等着吧,哪怕系統雞肋地隻能給自己加美貌,她也會一步一步走到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