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看來四哥還記得我。”耶律丹柔用帕子輕捂口鼻，他實在太臭了。

她的動作刺激了耶律達，突然暴起撲來，卻被鐵鍊拽倒在地，“你個賤人，等本王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收拾我？”耶律丹柔笑靥如花，笑出了眼淚；“你不會以為你還出得去吧？四哥你是不是忘了，妹妹我，也姓耶律，而我的夫君他姓李。”

耶律達突然明白了大齊的打算，他憤怒嘶吼着：“你個賤人，大齊的二皇子知道你曾經在老子□□......”

他話沒說完就被耶律丹柔一覺踹在腦袋上。這一腳讓他明白他現在什麼也不是，他爬向耶律丹柔，卑微祈求着：“三妹，我們才是親兄妹，我們才是親人，你去求求大齊皇帝，救救我。四哥以前錯了，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毒效發作，男人突然劇烈抽搐，黑血從七竅湧出。

耶律丹柔後退半步，冷眼看他抓撓喉嚨的模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眼淚卻是不停地掉落。對我好？怎麼個好法呢？沖進我的屋子撕碎我的衣服嗎？那時候我幾歲來着，十二？不，好像更小一點。然後再把我送到各個将領的大帳，任人蹂躏、踐踏。

她轉身看向天牢的大門，門外陽光正好。用手帕将眼淚擦幹，随手向後扔去，剛好蓋在耶律達地臉上。她大步離開，再也不呆在這陰濕黑暗地地方。

“多謝明珠郡主。”耶律丹柔朝葉傾華行了個标準的大齊宮禮。

葉傾華亦給她回了個禮：“二嫂客氣，恭喜二嫂得償所願。”

耶律丹柔笑道：“也恭喜郡主大仇得報。”

這是她第一次由衷地展顔，葉傾華不僅看呆，不愧是西遼第一美人，長得就是好看。

“同喜同喜。”葉傾華摸出鞭子送給她，“今日出門急，沒帶什麼禮物，這個就送給二嫂了，希望二嫂以後策馬揚鞭，一番風順。”

“多謝。”耶律丹柔鄭重接過，這根鞭子原本是用來抽耶律達的呢。

夕陽尚未落下，王四海帶着冊封的聖旨來到二皇子府，封二皇子李律為遼王，其子李鋒為遼王世子，西遼皇室遺孤耶律丹柔為遼王妃，擇日成親。至此，西遼之事塵埃落定。

榮國公府書房，鎏金香爐青煙袅袅。老者閉目靠在黃花梨圈椅中，身後侍女指尖微顫，險些扯落銀發。

"昨日二皇子見過何人？"

"明珠郡主。"幕僚話音方落，茶盞已在地上迸裂。侍女撲通跪地，碎瓷深深紮進膝蓋。

葉傾華，又是你。之前讓你僥幸逃脫，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找死。

蒼老手掌摩挲着翡翠扳指，“江南的人到何處了？”

“已過淮水，約莫三日抵京。”

“可有收獲？”

“尋到一極其相似之人。”

榮國公冷笑：“這世上豈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有，他也不可能不在意血脈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