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

“小孩，你那什麼眼神，教你武術的是劉長清，劉長清是我師哥，按道理你該叫我一聲師叔。”李子言憤憤的說，小孩話裡帶刺，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嗆死個人。

“就你?等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大了再說。”付子衿對李子言亂認親戚的行為表示鄙夷。

李子言不甘示弱以冷笑回怼。

李副隊和韓翡對視了眼，悶悶的笑了。

柴瑗:管不了一點，這個世界趕緊毀滅吧。

現在的李子言宛如一匹脫缰的野馬，鍊子都拴不住，見人說人，見鬼說鬼。

柴瑗無奈道:“李子言，正經點。”

李子言剛想說自己怎麼就不正經了，一轉頭便和柴瑗黑沉沉的眸子對上，立馬噤聲。

終于安靜下來了。

柴瑗心累的想。

不過當務之急也不是這些。

她看向誰也不搭理的少年，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想到要跑到C市來當警察，不打算讀書了嗎？”

“我天生愛當警察。”

柴瑗直接忽略了他的語氣，“是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身上一點信息素也沒有，按理說，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我都能感受到，但唯獨你的，我感受不到一絲信息素威壓。”

付子衿張了張口，想搪塞過去，卻聽到柴瑗語氣極淡的說:“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不是beta。”

付子衿眼眸當即沉了下去，忽而又笑道:“你們上個案子不是追查新型毒品嗎，怎麼，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嗎？”

“這難道不是一個幌子嗎？”柴瑗語氣認真的說，“處處透着詭異，處處也充滿了無解，我相信你今晚也看到了。”

付子衿明知故問，“看到什麼？”

“雨夜詩人。”

在雨中漫步，聖潔的如同浪漫一塵不染的避世詩人，在面對幼童時甚至會露出詭異興奮的笑容，用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語氣蠱惑世界最純真的思想，逼迫他們去了解世界的陰暗面，去涉及不同于他們充滿童話的領域。

這是一個極其讓人畏懼的引導型犯罪。

他會帶着無知的人們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直至完全融入其中，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灌輸瘋狂狂熱的極端思想，達成一緻，成為同化者。

這也稱為，被馴化的人。

付子衿自嘲的笑了笑，“很有詩意的稱呼，但是還不夠。”

“他的浪漫從來不是在雨中散步，而是在雨夜中殺人，用無形的威壓籠罩，讓受害者慢慢感受死亡，他會用最溫柔的語氣，最動聽的情話，最迷人的嗓音，蠱惑他所盯上的人。”

“從我們找到的線索來看，這是一個信息素等級異變的alpha，他之前的信息素等級不過A級，但是在三年前，他出了一場車禍，從懸崖上摔下去九死一生，沒有人相信他還能活着回來，直到兩個月後，他重新出現在衆人的視野，并且信息素等級飙升到了3S級。”付子衿淡淡陳述，心情頗好的觀察柴瑗四人的表情，“從第一個孩子不見開始，我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那些不見的孩子，但很遺憾，我們從未見過他，隻能根據他釋放的信息素找人。”

他又說:“你們可能會很驚訝我一個高中生怎麼敢跑來警局協助警察辦案，又怎麼敢獨自在雨夜尋找‘詩人’，甚至在他手下救下那些孩子，還發現他雖然是一個犯罪，但是他很喜歡文學，喜歡在殺人前念叨一句詩……”說到這，他露出虎牙，突然笑起來，忽而聲音又變得沉重，“因為，我也是‘被馴化的人’。”

話語一出，柴瑗眉頭輕蹙，又是相同的話，從廢舊跑道的案子持續到現在，遇到的每一個人總能給她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就連那個黑影也不例外。

柴瑗還想問些什麼，一擡頭，便看到付子衿直勾勾盯着自己，他說:“我們之前應該見過一面。”

“?”柴瑗疑惑，“什麼時候？”

柴瑗是真的臉盲，案子一旦忙起來，隻記得名字但不記得臉，更何況是一個突然出現的人。

付子衿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裝扮，不自然的放下翹着二郎腿的腿，含糊的說:“你也不用知道是哪天，你知道我們見過就對了，而且我想說的也不是我們見面的具體過程，而是——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之前見的那一面還沒有，但是現在，你給我的感覺和‘詩人’差不多，準确來說是3S級alpha。”

柴瑗問:“3S級alpha是什麼分水嶺嗎？”

“是，但也不能說是。”付子衿頓了頓，認真的說，“隻是每一個被馴化成功的人，信息素等級都是在3S，具有絕對的掌控力，而你，卻具有絕對的摧毀力。”

“什麼意思？”柴瑗總感覺有一根若有若無的線牽着她走。

付子衿微笑，“你應該知道信息素研究所的吧。”

柴瑗認為他在說廢話，但還是說:“知道。”

“那我建議你多去了解一下，狂暴症釋放的信息素威壓，到底有多令人垂誕。”說完，他起身，慢悠悠的說，“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好好休息，明天見。”

柴瑗:“……”

她現在隻想打付子衿一頓。

她現在非常認同李子言的話，現在的小孩嘴欠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