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法脫離扶疏的過去隻看他的現在,所以他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去轉變他的習慣,扶疏從前是個孩子的時候,雲谏要去保護他,要去好好照顧他,而如今扶疏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他很厲害,不再需要别人的保護,所以雲谏要盡量将所有事情控制在扶疏能很容易處理的範圍之内。
他後來所做一切事情的出發點也是如此。因為他拿過怨魂,也曾被怨魂附過體,他知道這樣不會太危險,所以他會同意扶疏幫他拿着折扇,而在渺天北,因為他不确定陣裡面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許扶疏繼續往陣裡走。
天邊月色皎潔,雲谏獨自躺在床上,周圍寂靜無聲,他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月色,始終沒法睡着。
在不知歎了多少口氣後,他沒想到該怎麼回答扶疏,卻想通了件事。
如果今晚就他一個人的話,他肯定是睡不着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當即起身穿上了衣服向外走去,他知道扶疏在哪一間房間,不過有些不确定扶疏這會兒睡沒睡。
他回房間的那會兒那麼生氣,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房門,隻是剛往外跨一步,他就又愣在了原地。
扶疏就在他門邊上抱着膝蓋坐着,見到雲谏打開了門,他立刻站了起來,神色有一瞬間的空白。
雲谏見狀既心疼又無奈,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必要糾結于扶疏的問題。
“你怎麼來這兒了?”
“我……我不想一個人住。”
“那怎麼不進來?”
“我還在生氣呢。”扶疏偏了下頭。
雲谏歎了口氣,拉上了扶疏的手,然後道:“我現在請你進來,你要進來嗎?”
“嗯,要。”
扶疏點點頭低聲應下,然後就被雲谏拉進了屋裡。
雲谏很利索地關上了門,正要回頭去看扶疏,扶疏卻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擁着他的背,摸索着親了過來。
扶疏這個吻熱切而急躁,親的雲谏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他背靠在門上,迷迷糊糊地回應扶疏,感受着他的煩躁和不安。
片刻後,他趴在扶疏的肩膀上喘息,扶疏緊緊地抱着他,低聲道:“我現在好生氣。”
“我知道。”雲谏也壓低了聲音回答。
他急促的呼吸聲落在扶疏耳邊,讓扶疏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些。
“不是氣你,是氣我自己。”
“嗯?”
“我來客棧的時候還在生你的氣,這會兒就自己到你門口來了,感覺有點沒出息。”
“感覺沒出息還過來?”雲谏的話音中帶着笑。
“可是我想你了,我不想一個人睡。”
“那還生我的氣嗎?”
“當然生氣,但我不想跟你吵架——你現在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我要是說沒有呢?”
扶疏聞言将頭埋低了一些,“那你現在快哄哄我,我不想繼續生你的氣了。”
“哄你嗎?”雲谏笑着親了上去,“我記得我之前好像還欠了一次,這回一起還了吧。”
雲谏的吻向來是溫柔的,帶着安撫的意味,而扶疏卻耐不住這番溫柔,漸漸地急切了起來。
他緊緊地摟着雲谏,呼吸變得粗重,身體也漸漸熱了些。
而雲谏半阖着眼靠在門上,一隻手回抱着扶疏,一隻手緊緊地握着扶疏的手腕。
他的意識在這個吻中漸漸朦胧,扶疏後來似乎有說了些什麼,但那聲音落在雲谏的耳朵裡太過破碎,他沒聽清,也沒記下,但他知道他後來全身都顫抖着趴在扶疏身上,是扶疏将他抱回到了床上。
雲谏的屋内并沒有點燈,隻靠着着窗外的月色帶來的銀白的光亮。雲谏躺在床上,呼吸十分混亂,他用手臂遮着氤氲着水霧的眼睛,無聲地聽着身邊扶疏的動靜。
片刻後,扶疏再度靠了過來,他撥開了雲谏的手,想去看一看雲谏的眼睛,然而雲谏的眼睛卻緊閉着,隻餘眼角的一抹紅。
在感受到扶疏的溫度後,雲谏不自覺地往扶疏身邊挪了挪,扶疏覺察到雲谏的靠近,他扒了一下雲谏的衣袍,然後吻在了雲谏的肩膀上。
雲谏本來還是能冷靜下來的,但在扶疏将他的肩頸親了個遍之後,他那隻被扶疏撥開的手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往扶疏的裡衣中探。
感覺到雲谏的動作,扶疏先是一愣,随即抿了抿唇,身體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可以嗎?”
雲谏的動作并沒有因扶疏的這番表現而停下,他在扶疏的耳邊親聲問了一句,然後摸索着親了上去。
“可以”,扶疏應答着,卻抽了隻手去摁住了雲谏那隻不怎麼老實的手。
“我來。”
雲谏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扶疏在說什麼,他的呼吸一滞,在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後,他啞着聲音問:“你會嗎?”
“不會。”扶疏學着雲谏的樣子探進了雲谏的衣袍裡,“你教我。”
雲谏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含糊不清地笑了起來。
“你這……”,雲谏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都淹沒在了扶疏的吻裡,隻剩下一句簡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