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的新人,竟如此厲害!”
“餘裡怎麼回事,是走神了嗎?為何他卻敗得如此之快,我竟沒看清楚!”
顧元白并未理會周圍人的驚歎,隻是從拔尖台上輕輕躍下。
程從溫上前問道:“還可以嗎?”
“有點暈,或許是神時視力術的副作用。”顧元白輕聲回道。
程從溫連忙扶住他,顧元白順勢微微靠過來,道謝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疲憊。程從溫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呼吸聲平緩而悠長。
程從溫和顧元白指尖相觸的瞬間,依舊被他手上觸目驚心的溫度所震驚。
“你知道溫源陣嗎?顧道友。”程從溫輕聲問道。
他昨晚翻好多古籍,找到過這個法陣,“溫源陣”有涵養身體、改變體溫的效果,是個極為實用的小陣法。
顧元白微微一愣,半晌,才輕聲笑道:“不太了解。程道友,回頭你可教我嗎?”
“當然可以!”程從溫輕笑道,“能幫到顧道友,是我的榮幸!”
站在旁邊的雲星火目瞪口呆,他滿臉不可置信,“不是,顧道友看起來如此輕松,就這麼赢了?”
“不行,我也要去試試!”雲星火随手取出靈石,也交了上去。
不出三息,他便敗下陣來,灰頭土臉地從拔劍台上下來。
雲星火:“……”
雲星火的面色微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過頭。
“雲兄,越級挑戰本就艱難,無需太放在心上,你已經很厲害了!”鞠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柔和。
“真的?”雲星火轉過頭來,語調軟了幾分。
“真的!”鞠興文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笃定。
鞠興文看向程從溫,“那我們也來試試!”
“好!”
程從溫和鞠興文各自交了靈石,也登上拔劍台。
程從溫的對手是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女修,鮮嫩的粉色衣裳在風中翩然。
“小師弟,可不要指望我會放水啊。”
程從溫點點頭,“師姐,請教了。”
動手的瞬間,程從溫就發現一句話果然沒有說錯,正所謂“衣服越粉,打架越狠!”
此言非虛,師姐的劍光如電,招式淩厲,每一劍都似挾着雷霆之勢,直逼程從溫而來。
“小師弟,可要小心了。”
師姐輕聲提醒,卻并未手下留情。她的劍法靈動而迅猛,修為高深所帶來的加成,如潮水般不斷湧來,将程從溫壓制得幾無還手之力。他隻能勉強支招,每一次架劍都顯得格外吃力。
然而,就在衆人以為程從溫将陷入劣勢之時,他卻突然身形一轉,擡手間劍勢陡變。那女修的動作似被他牽引,竟不自覺地慢了幾分。
台下,雲星火目不轉睛地盯着程從溫的動作,他出身修仙大世家,眼光自是毒辣無比,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門道。
“程兄的劍法,當真奇特。”雲星火微微皺眉,對顧元白說道,“按常理,能通過昆侖招新考試之人,皆是自幼修煉,久而久之,出劍之時,自會形成自己獨特的技巧與節奏,宛如肌肉記憶一般,成為身體的本能反應。”
“每個人的節奏,動作都不相同,不同人會刻畫上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水印,難以複制。”
“可程兄卻并非如此。”
“程兄不像修煉十幾年的修士,倒像是剛剛拿劍的新手。”
雲星火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程兄的劍法雖有章法,卻透着幾分青澀。很多時候,他的大腦比身體更快地做出反應,倒像是在刻意地模仿對手的動作,學習對方的招式。”
“但偏偏,他模仿得極為到位,加上自己對于這些劍法的理解,所以看起來就顯得天衣無縫!”
“真是好生奇怪!”
拔劍台上的兩個人還在糾纏,時間在流逝,陷入焦灼。
正當這時,台上程從溫的劍速驟然提升,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就好像他已經完成了學習和輸入。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劍光一閃,是剛剛粉色女修的招式。
出劍——
勝負已分。
程從溫手裡的青溟劍劍光大閃!
勝負已分!
程從溫輕輕收劍,将鋒利的劍刃移開,微微拱手道:“抱歉,得罪了。”
雲星火的瞳孔微微一縮,不遠處的鞠興文也已結束戰鬥,同樣取得了勝利,從拔劍台下走下來。
程從溫和鞠興文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皆藏着一絲無奈。
雖是赢了,卻赢得太過艱難,耗費的時間也太久。若是遇到修為遠勝于己的對手,隻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至于昆侖小測的考察,也不可能是這麼簡單,隻會更難!
“沒事,不要氣餒!慢慢練!會成功的!”鞠興文鼓舞士氣!
“好!”程從溫點點頭。
“剛剛是意外,小爺對于這種事情,當然是輕松拿下的!”雲星火笑得張揚!
顧元白笑了一下,他看起來異常疲憊,眼睛上的白绫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虛弱。
“那各位先加油,我有事情先過去一下。”
“好,顧道友小心。”
……
顧元白告辭之後,獨自來到了昆侖第一峰,這裡是昆侖最險要的山峰,是祖師江景平常居住的地方,平常鮮少會有修士過來。
山峰前的大殿巍峨,隐于雲霧之間。殿前桃花灼灼,似绯霞墜落凡塵,花瓣輕舞,漫天飛紅。
雲霧缭繞,似輕紗纏繞瓊樓玉宇,仙氣渺渺。陽光透過雲隙,灑在殿宇琉璃之上,金光閃爍,如夢似幻。
顧元白推開大殿的門扉。
“吱呀——”
因為許久沒有來,大殿桌子上已經出現一層浮起的灰。顧元白輕車熟路走到内殿。
内殿中央有一面巨大的銅鏡,顧元白劃開指尖,把一滴血灑了過去。
銅鏡看到血好像有一絲的興奮,很快把血吸過去。
鏡子中在瞬間投射出一道影子。
那是一具枯骨。
顧元白,不,應該說江景,他鞠躬彎腰俯身行禮,态度恭敬地開口。
“師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