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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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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請你家大人親自下車和我說

縱不是官場上打交道,但凡是稍有身份的人家從來都是僧對僧,佛對佛,從沒聽說過哪家奴才反了天向别家主子要說法的,何況是打小便跟在孟玺身邊恪重規矩的喬珈。

“呸,你這狗奴才,一條看門的哈巴狗兒罷了,也敢要我家大人親自和你說——”

筚路在車裡頭耳聽八方,他為人本就話多且密,方才若不是有喬珈在前頭擋着,他顧惜孟玺面子不欲出聲,可聽了這番話哪裡還忍得?直像個原地炸起的炮仗,隔着門扇尖聲利氣,惡狠狠啐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張□□臉,你老子娘生前作惡且生得你,但瞧你配不配看我家主子一眼!看你有沒有那個福在我家主子跟前喘氣應聲!這等鳥人,便是投身我家的豬猡骟狗都不配。”

這家奴原本就低看了孟玺一行,喬珈肉眼可見的寡言守禮,言行亦是進退有節,冷不防全家被筚路這麼些市井粗俗話劈頭蓋臉問候了一通,這哪裡捺得住?索性也直接撕破了臉,直接一口老痰唾向喬珈面門,“呸!你爺爺我也奉勸您一句,這整個京城,皇城根兒底下,官兒賽沙子多,算不得什麼稀罕物!您這樣的小地方上來的,更什麼都不是!”

“大爺我今兒還索性教導教導您這位貴人,這常言說得好,‘問路不施禮,多行二十裡’,啐您如何?這奴才的臉就是主子臉,若受不了這氣,不如早日滾回鄉下地頭找你娘喝奶吧——”

孟玺從前常贊筚路外家功夫出衆,這其中就含了當街對罵這麼獨到的一項功夫,喬珈被這又腥又臭的一口啐懵在當場,筚路不管從哪頭看都不甘示弱,隻見他撸胳膊挽袖子,嘴上功夫和這刁奴棋逢對手,兩邊一口一個“你爹”“你祖宗”滿天飛,堪比清明上墳的孝子賢孫。

那刁奴罵完猶嫌不足,眼珠子一咕噜,“你們既然說是有急事要辦,不過這也不妨事,這些地方官員今次進京來又能有什麼急事?隻教你們主子且同我在這裡耗着,再過上一個半個時辰,我家主人忙完回來,自然樂得施個方便,不過隻到那時日薄西山,這吏部估計自然也不必去了。小人就是家裡一條看門狗,自然是沒什麼見識,隻是若是時辰到了東西遞不上去,聽說......便是要直接作罪的......”

聞言喬珈心頭咯噔一聲,吏傳中記載,自太祖皇帝之始,所有外放的大小官吏每三年一度進京朝觐,将三年中所造并交由各地布政司批複核準的《功業冊》以及治下的賦役黃冊等一共四本一同遞送京師,交由吏部審核保管,末了還有明文規定,若逾期不進者,不論情由,直接降任使用。

這個褐衣奴打從頭便猜出了個中情由,其實故意拿腔作勢羞辱,原來是心中捏着時辰早有成算,他打定了孟玺沒有時間同他計較,非要借勢給他們個厲害。

可若依了主子性情隻怕雖不願在這家丁面前受辱,但恐怕更不想......

若是放了平時,還能由得筚路去和他對上一番,可是今日情況特殊,隻怕今次少不得咽下這口氣,顔面受些折損......

見喬珈沉默不語,那褐衣奴臉上愈發洋洋自得,又摳起那牙縫來,“這位貴人,快到年關,這京城之中本就人多,路上耽擱些時候也是尋常事,大約是你們今日必是進城之時遲了,手下的奴才又不得力,禍在将來可是不幹旁人的事。”

“既如此,那尊駕預備如何呢?”

那褐衣奴忽聽得馬車裡傳來另一道年輕的聲音,玉振金聲。

聽了這麼久的罵戰,那人語氣卻毫無愠意,多年識人經驗讓他料定必是這一行正主。

不過三言二語的工夫,這主人就按捺不住直接對上了他,想來必是個年輕好擺弄的,褐衣奴一個爽字心頭起,直揮退貓狗兒似的擺了擺手,譏諷道,“要我說,你們抓緊速速退回去,别誤了事兒,更别在這礙了大爺的眼。”

聞言,馬車中人似是低笑一聲,“尊駕口舌伶俐又言辭鑿鑿,既如此,還沒請教令主人究竟是朝中哪位要員,就連家中養的仆婢也是這般唇齒潇灑,磨昬抉聩?”

來了來了。

褐衣奴雖說沒完全聽懂,可腹稿打了許多,言辭鋪墊這半晌就是為等别人問起這句好大煞其威,“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家主人正是刑——”

“杜二,出了什麼事——?”

那家奴與有榮焉,搖着尾巴正要報出主人名諱,冷不丁被人打斷。

喬珈這才留意到方才隻顧幹仗,對面不知何時走來一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外罩玄色狐皮鬥篷,内着青色常服,美髯短方臉,天生儒生氣,身後另随一灰衣小厮,懷中摟着包袱。

褐衣奴慌忙下車,媚笑道,“老爺您回來了。”

裘增書瞥了褐衣奴一眼,開口呵斥道,“你這刁奴,念你在府中素有幾分機靈,所以擡舉你,給你體面,不想到了外頭背着我到處得罪起人來,待回府去自己領罰吧。”

聽了這話,那褐衣奴頗為不滿地瞪了一眼孟玺坐的破馬車,不慌不忙,“老爺容禀,老爺向來仁慈,同外人寬宏大量,可不知從哪鑽出這起子小人,硬是說咱們占了他們的道,小的好說歹說,可他們不但竟要硬闖過去,還開口詛咒您,小人氣不過,這才和他們分辯了幾句。”

主仆兩個一搭一唱,全然無視孟玺一行,待褐衣奴一番颠倒黑白的話說完,裘增書這才終于肯分個眼神給他們。

仨瓜倆棗硬湊出的一輛破馬車,不飾和銮,不雕裝飾,唯獨一匹青幔的素雲頭青帶,又是自城外而來,心下首先不由看低了三分,心下估摸着大約是個地方上來的七品縣令。

喬珈心中暗叫“不好!”

他随孟玺浸淫多年,瞧慣了這世道風氣多是先敬羅衣後敬人,男人看玉佩環帶,婦人看脂粉钗裙,出門在外,行頭便是身份,心中比出了高矮,後頭自然便是見人下菜碟。世人多謂小女子難纏,可一個眼光短淺心胸狹隘的男人存心計較,更是要以權壓人,掙脫不得,比起失勢婦人難纏百倍。

喬珈有心回護,隻能硬着頭皮開口解釋,果見對方并其二連指,徐徐擡手,慢悠悠截斷了他的話。

“既見上官,你家主人如何敢不行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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