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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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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清明的模樣專注,神情分明是在看雪,朝露卻覺得自己心口蓦然吹過一陣冷風。

筚路要往風雅居探底,自然要孟玺時時帶着為他打掩護,兩人恨不能一日三餐吃住都在風雅居中,隻是這酒菜并非他的薪俸輕易可以消費得起的,連日來不斷地往外開銷,現下他兩兜空空。

“那個燕掌櫃滑得很,這幾天我都蹲守在外頭,趁着他離開在他房中探了兩次,什麼一樣都沒翻出來。”筚路一邊灌着水,一邊壓着嗓子抱怨。

“頂樓的屋子裡掃一眼便全看清了,什麼東西都沒有,我還去了别的管事的房間,照樣沒翻出東西來。”

孟玺不疑有他,但為穩妥還是随口問道,“這份圖紙不過是地形圖,酒樓的機關内格局錯綜複雜,頂層的房間又頗為殊異,裡面也許另有什麼地道暗格,你可有檢查過?”

筚路砸吧水的動作卻忽然僵住了,他看向孟玺,有些支支吾吾道,“小的忘了......”

“你這小子......”孟玺氣極反笑,聽他說忘了,上去便要揪他的耳朵,“平時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懶耍滑便罷了,如今正辦着正事,石玉娘子身為一個繡娘,為了洗碗手上都生了裂口,這幾日我為了讨錢不曉得挨了她多少白眼,我們統共沒多少時日,你卻說忘了?!”

筚路自知理虧,他垂着腦袋,孟玺一貫好脾性,如今被他當面責罵,萬分羞惱,臉皮火燙一樣,他索性脖子一梗,負氣道,“小人今晚便是賠上命掘地三尺,也定然會将那勞什子賬冊帶回來,大人請放心!”

說完還不等孟玺多加交代幾句,便扭頭出了房門。

筚路輕車熟路,隻說今日不用孟玺陪同,他隻要趁着夜色生意最好的時候小心混進去就是,然而這一混,便是幾個時辰沒有消息。

朝露等得急了,和喬珈和葛清明一起聚在孟玺的書房中做無頭蒼蠅捱着更漏。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

時間一點點流逝,孟玺雖說信任筚路的身手,卻也漸漸坐不住了。

他的手心微微沁出汗。

他們都不清楚風雅居中藏伏了多少雙眼睛,而今最好的結果是筚路帶着賬本全身而退,最次......眼下已然宵禁,孟玺這時倒期盼掌櫃的隻是把他當一個尋常小賊拿了,自己豁出臉去周旋,尚能保全他的性命。

孟玺覺得冬日的夜從未那麼長過。

筚路還是沒有回來。

看着天際的雲一點一點變得透亮,孟玺的心卻越來越沉,他啞着嗓子對衆人說,“再等一刻鐘,若是他還不回來,我們立刻趕去風雅居。”

話音未落,隻見窗外忽然蹿進一個矯健靈活的黑影,穩穩落在孟玺跟前,不是筚路還有誰?

見幾個人堵在門口,筚路撓撓頭,有些莫名其妙道,“這麼早你們不睡覺,都堵在書房做什麼?”

孟玺将已經穿戴了一半的鴉青鬥篷解下一丢,對他有時的大條實在是有些無奈地苦笑,“你一去就是一整夜,可是查到什麼了?”

筚路白日剛被罵過,現下從懷中掏出獻寶似的掏出一卷賬簿神秘兮兮道,“有了。”

聽他這麼說,孟玺又驚又喜,趕忙問道,“你今夜怎麼去了這麼久?”

“那個酒樓即是到了宵禁,裡面門一閉,照舊不打烊,足足鬧到醜時才消停,隔間裡頭有床榻,有些人便幹脆宿在那兒,我趴在屋梁上想尋個機會,真是差點沒凍死在房頂上。”

喬珈問道,“這東西是你從何處得來的?”

說起這個話題,筚路有幾分悻悻,“這丫八成是屬耗子的——”

“頂層本是一覽無餘,我便沒有放在心上,不成想那榻底下居然還有許多暗格,這本賬就藏在小榻底下的暗格裡,人說什麼來着,最危險的地方還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我把房内每一寸都摸了個遍才找到的,這次定不會有一點疏漏。”

他喝了口熱水,頓了一下,對着朝露和喬珈又繪聲繪色嚷嚷起來,“要說入了夜,這風雅居關了門,裡頭直接鬧将起來。”

葛清明聽他說書,“怎麼說?”

“來吃飯的貴人們沒走,自然是要找人來陪着飲上幾杯,有些喝得忘了形的,”他咂咂嘴,“直接就地就幹起來了。”

葛清明咋舌道,“這不就是個淫窩子。”

有了捧哏,筚路更是來勁。

孟玺翻着這本千辛萬苦得來的私賬,手速越來越快,朝露見狀湊近接過,手上翻了幾頁,芙蓉花似的臉龐一瞬間驚得雪白。

筚路看着朝露一臉“完蛋”的表情,忍不住好奇道,“這酒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啊?”

喬珈看了探頭探腦的筚路一眼,神情複雜道,“聞人家。”

筚路現在整個人就是後悔。

他們居然惹上了門生遍地的聞人家?!

雁朝自開朝以來,書塾高昂,且多為望族所壟斷,各家門下私學興茂,且多使其傑出子弟在族下遊曆講學,除卻官辦的鄉學,或有秀才先生主動開設束脩低廉的學堂,大多沒幾日便因各種緣由倒閉。

其他僥幸存活者,不過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罷了。

“......要不......我把賬冊偷偷放回去吧,這件事情就權做不知......”筚路喪氣地低着頭,喏喏道。

喬珈抿着唇,遲疑道,“聞人家縱然是豢養一幫手下,又為什麼要置孫二小姐于死地呢?”

或許是私人恩怨,或許是手下心野臨時起意,他們手中隻有一本指認的賬冊,至于動機......

賬本之中牽涉衆人并不是他抓得起,拷打得起,審問得起的......這如何不令人心冷?

朝露也低聲詢問道,“聞人閣老是如今的内閣次輔,門生衆多,有多少能臣為他馬首是瞻,而他的親孫女還許配了舒王為正妃,此事是不是要三思?”

葛清明見他不語,主動試探道,“聞人家如而今日中天,或許徐徐圖之才是明智的做法。”

孟玺不語,目光空了許久,半晌才道,“你們可還記得現在停屍監獄的孫二小姐?她是久居閨閣的官家小姐,卻仍死的不明不白......這夥人的手居然能伸到她的頭上,更遑論普通人,就算我等得起,石玉娘子等不等得起,我們尚不知這番生意究竟鋪得有多大,隻怕千千萬萬個類其之人也等不起。”

聽他這番猶自冷靜的話,朝露有些猶豫,“老爺是閣老的門生,斷不可能向着咱們,更何況聞人閣老還是舒王殿下的嶽祖父,少爺與舒王殿下過從甚密,無人不知,縱然發心是好的,隻是這件事咱們要從何處下手?”

孟玺斟酌片刻,“原本我最要擔心的事這樁事情再拖上幾日,我回福建鞭長莫及,錯失了先機,生怕愧對投身的石娘子和已經亡故的孫小姐,不過石玉娘子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好法子。”

孟玺吐了口濁氣,“要麼隐而不發,要麼便将這樁事鋪到天下人眼前,即便是朝中有人有心想要遮掩,自然也無能為力了。”

隻不過這樣一來,孟玺甚至連帶着整個孟家,勢必是要狠狠得罪聞人家的了。

喬珈道,“少爺是說......”

孟玺的目光無聲地落在桌案上封好的禮盒上,“陛下萬壽之節,一盆尋常的寶石盆景,勢必不夠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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