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撤開一段距離,歪頭,一本正經問:“那你親我也沒通知我啊。”
很奇怪哎,盛槐序親谷雨就不需要通知,谷雨親盛槐序就要通知?
哪有這樣的理?
盛槐序臉色漲紅,緊張吞下一口唾沫,幹巴巴:“哦。”
谷雨不太懂盛槐序心裡的小九九,剛才親眼睛,他明顯察覺到盛槐序幽深的眼神,喉結滾動,視線在自己嘴唇掃,他閉眼,已然是做好接吻的準備了。
雖然,谷雨沒談過,但是理論經驗也是有的,這些年配方圓大大小小也看了不少電視劇,該怎麼做,他非常懂。
隻不過,他沒想到,盛槐序會忍着,隻親他的眼睛。
所以,谷雨把他歸結為——盛槐序怕冒犯自己,退而求其次,所以親眼睛。
谷雨露出疑惑的表情,盯着緊張到抿唇的盛槐序:“?你是不滿意我隻簡單親了你一下嗎?”
盛槐序快要熟透了,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
“不,不是。”
“哦。”
夜晚的風有些涼,兩人在沙漠走了一會,走着走着,手碰到一起,盛槐序膽大牽上,霸道插進指縫裡,十指相扣。
谷雨沒任何異議。一切随盛槐序整。
“風涼了,上車休息會兒吧,等快日出了,我們再出來。”
谷雨已經挑了一處賞日出的地方,是個小沙丘,不高,坡度還算是可以,兩人可以輕松攀上去。
“好啊。”
“那……關燈了。”
“嗯。”
應盛槐序極力要求谷雨躺在後排,盛槐序則是在副駕駛,放下座椅準備随便對付一晚。
谷雨入睡很快,沒一會兒,盛槐序便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身子挪動發出的摩擦聲。
“谷雨。”他用氣音喊了一聲。
“嗯……”半夢半醒間,谷雨回應了一聲,翻身翻到一半沒翻動,索性又翻回去。
盛槐序沒睡着,閉眼養神,周遭靜悄悄的,他一動,聲音被放大格外清晰。
下半夜有些涼,半夢半醒間,盛槐序探手,谷雨垂下的手有些涼。
他跪上座位,脫下外套,把谷雨垂着的手交疊放在肚子上,蓋上外套。
原本谷雨是蓋了薄外套的,半夜翻身翻掉了,靜悄悄躺在座位底下。
盛槐序撈起來,也沒抖掉灰塵,直接蓋到谷雨腿上。
谷雨察覺到動靜,翻動身子,剛蓋好的衣服被他翻掉。
“嘶……”
盛槐序紮起頭發,再一次撈起衣服,給他蓋好,甚至手動塞到身子底下壓着。
“唔……”
怎料谷雨察覺到束縛,掙紮伸出手,垂了下去。
盛槐序思索一番,倒着給他穿上袖子,這樣一來,手就被藏在衣袖裡,而且不容易掙開。
“盛槐序。”
迷迷糊糊,谷雨叫了他一聲,盛槐序立刻回應。
“嗯,我在。”
“你把衣服給我了,自己不冷?”
說話間,他把盛槐序那件衣服拉到下巴處,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我不冷。”
盛槐序回的溫柔又利索,躺回副駕駛,頭枕胳膊。
“嗯……冷的話,你随時可以揪走。”
聲音越來越低,話音剛落,熟悉的呼吸聲又響起。
盛槐序動作太響啦,所以吵醒了他,下次他會注意的,會提前在後備箱塞上幾床被子,争取不挨凍。
很久沒有在淩晨兩三點清醒了,以前打遊戲,熬穿都不在話下,自從來了甘肅,他睡眠質量一下子變得杠杠好,屬于沾枕頭就睡。
兩道呼吸聲此起彼伏,夜幕悄悄溜走,天色也由透黑摻雜上一絲橘調。
“盛槐序。”
“?……”
“盛槐序。”
強烈的推背感,盛槐序有了些許窒息感,他仿佛被溺在水裡,身子變得冰冷,冷到不由得縮緊身子,蜷縮成一團。
“盛槐序。”
誰?誰在叫他,他努力從水中睜開眼睛。
身上似乎也變得熱起來。
下一秒,絲絲縷縷光灑入眼睛,谷雨的面龐立刻變得清晰。
他瞬間清醒,坐直身子,衣服随他的動作滑下去,被谷雨撈起來。
原以為是夢太真實,結果告訴他是現實。
谷雨開了一盞車自帶的等,從副駕駛與主駕駛空隙探身過來。
“你發不發燒。”手背貼上盛槐序額頭,另一隻貼上自己的,溫度差不多,他才放心。
“我不發燒。”
聲音有些嘶啞,喉嚨有些痛。
“聲音都變了,鐵定感冒。”谷雨皺眉,給他披上衣服,又探了一遍溫度。
“你知道嗎。”谷雨下車來到主駕駛座坐下,把座位往下放了一點,“我醒的時候,你一直在發抖。”
盛槐序沒回應他這句話,反而是在他的目光裡穿上衣服,拉鍊拉到頂。
幾秒鐘後,谷雨說完剩下的話,“凍的發抖,誰讓你逞能的。”
被罵了盛槐序還挺開心,枕胳膊躺下去,特無所謂說:“心疼男朋友挨凍。”
“那我也心疼你。”
谷雨也學他躺下去,側過身子和他對視。
盛槐序又莫名的耳朵發燙,悄悄用頭發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