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觞又問起大理寺的進度,“大理寺現在可有懷疑的對象?”
蘇木忙答,“跟我們查到的相差無幾,懷疑王遷毒殺妻子,原本他們是準備審問王遷的,不過田典突然死了,這事也暫時擱置了。”
燕飛觞聽見有些懊惱,“啧,早知如此就讓田典多活幾日了,不過也無傷大雅,他們可知王琳的真實身份?”
“回小姐,并不知,他們僅是懷疑王遷而已。”
燕飛觞勾唇,“那正好,去給他們留點線索,讓他們趕趕進度。”
“是,奴婢這就去辦。”說完蘇木就離開房間。
燕飛觞支着下巴,目光不知看向何處,幽幽地說道,“比起之前,現在确實是進步了,知道借他人之手,我們也該見見面了,師兄。”
…………
大理寺
雲溪暮回到大理寺,就朝牢房走去,他回想着燕飛觞的那句話“跟外面比起來,裡面着實是黑了點”。
看來除了田典之死這件事,還有另外的事沒有浮出水面。
從田典身上掉下來的鑰匙,若是燕飛觞殺的他,她總得有辦法從自己牢房出去,且能進到田典的牢房,哪怕她有辦法打開牢房的門,但這鑰匙總不會憑空出現……
方正見到那把鑰匙,随後就将沒有鑰匙的那獄卒抓了起來,關到牢房。
那獄卒名為劉角,原本還想狡辯,又想起方正的手段,也就顫顫巍巍地被關進牢房。
由于田典的死實在突然,方正準備調整方向,就先将那獄卒擱置在一旁。
為了以防田典的事再次發生,方正可謂是費心心思,他特意安排了人守在劉角牢房門口。
雲溪暮來的路上随手拽住個人,知道方正已将劉角關了起來。
走到牢獄裡,雲溪暮一眼就看到門口站倆守衛的牢房,雲溪暮也不知是該說方正做事周全還是簡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裡關的人不同尋常了。
雲溪暮走到守衛跟前,語氣淡漠,“将他帶到刑訊室,我來審問他。”
倆守衛自是不會阻止,打開牢房的門将劉角帶到刑訊室。
雲溪暮也跟在他們後面。
等兩人将劉角安置在刑架上,雲溪暮開口,“你們不用守在這裡,守在外面就行,也不可讓人進來。”
“是。”
目送兩人離開關了門,雲溪暮這才看向劉角,“我不想動手,有失風度,你老實回答我,這樣我也省事,你也免了皮肉之苦,如何?”
劉角知道眼前的人是大理寺少卿,還是天子的親侄子,天潢貴胄,不過劉角隻當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畢竟雲溪暮自來到這大理寺,從未對人行過刑,隻覺得他是在吓唬他。
雲溪暮沒有錯過他心底的僥幸,不過也不解釋,他總會知道的。
“牢房鑰匙你應是沒給田典,那你是給了誰,最後能到燕飛觞手裡?”
劉角聞言瞳孔緊縮,他怎麼知道……
“小的不知,鑰匙我隻給了田典一人,卻不知那人怎會自殺!”
雲溪暮神色詫異,還有些稀奇地看着劉角,他真是好久沒見過在他面前敢這麼撒謊的人了,“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劉角心底沒譜,也不知雲溪暮這話是好話還是貶話,隻當沒聽見,緊閉不言。
門外兩個守衛在外面兢兢業業地守着刑訊室的門,他們也沒見過雲溪暮用刑,正好奇雲溪暮怎麼讓劉角開口。
“啊——”
刑訊室就傳來凄戾的慘叫聲,倆守衛聽見隻覺渾身發寒。
雲溪暮嫌棄地看着沾上血迹的衣服,“我說了,不想動手,這身衣服算是沒法穿了。”
劉角面臉驚恐,他這才知道他犯了多麼緻命的錯誤。
雲溪暮看着全身都是鮮紅血色的劉角,眼神冰冷,“田典死的真相就是,你聽王琳的指示,殺田典滅口,你以為田典已死,離開牢房,鑰匙遺落在牢房,之後田典臨死前用鑰匙劃破手腕,寫一牆血字,你可能記住?”
劉角拼命點頭,“是是!小的記住了!是我殺田典滅口,求大人饒小的一命。”
雲溪暮知道他就算說了也沒人信,也不再管他,打開門讓那兩個守衛進去,說完就走出牢房。
低聲說道,“我這也算是幫了你,以後你可要好好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