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觞眉眼笑意盈盈,笑意中還帶一絲無奈,“被小人惦記,實屬流年不利,多虧大理寺的方大人明察秋毫,還了小女清白,茶館也并無其他損失。”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待茶館開業,我們定去給姑娘捧場。”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氣氛還算熱絡。
正說着,外面就走過來個人影,正是洛茯苓,看得出景安侯夫人對這次宴會很看重,洛茯苓的衣着頗為華麗講究。
洛茯苓與在燕飛觞面前的鄰家妹妹模樣不同,此時的她頗有侯家嫡女的風範。
她儀态端莊地對衆人說道,“後院的桃林花開正豔,我這就帶大家過去。”
衆人聞言紛紛起身,跟着往外走去,洛茯苓這才走到燕飛觞旁邊,“燕姐姐,剛才我一直在忙着處理宴會的事,這才找你找得晚了。”
“無礙,我知你今日定是有好多事要忙。”燕飛觞神色恬淡,“今日來的都是哪些?我看人還蠻多。”
“确實是不少,也不知母親為何請這麼多人,光是我叫得出名字的都有不少,禮部尚書喬南箫、穆國公府博輕塵、安平縣主、禦史大夫之女。”洛茯苓光是想人的名字就想得頭疼。
燕飛觞聞言一挑眉,這還真是世家雲集,怕是京城家世最顯赫的公子小姐都在這了。
燕飛觞不由得調笑她,“既然來這麼多人,你可有看見喜歡的?你母親這架勢看來是鐵了心要讓你選了。”
洛茯苓想到這頭更疼了,“并沒有,我今天笑得臉都酸了,哪還有心思去想這個。”
兩人很快就走到桃林,裡面已經到了不少人。
見她們兩個走近,空氣似乎靜了一瞬,瞬間又恢複原狀,燕飛觞大緻将來人看一遍,她還算能叫出名字。
洛茯苓不想在這邊被人盯着不放,便帶着燕飛觞往深處走去。
衣着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見兩人走遠,瞬間七嘴八舌起來。
“欸!我怎不知今日燕小姐也過來?”一位華服公子率先打開話茬。
“這誰能想到,燕小姐一向不來這種場合。”身旁聽見的小姐接話。
“燕姑娘已來京城兩年有餘,卻還是不見她青睐過什麼人?”
“剛才她一進花廳,我連要說的話都忘了。”
“花廳我們是沒看見,不過剛才見識到了。”一位公子開口。
“是啊,世上怎會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我身為女子看見她心動,更别說身為男子。”
“當年那麼多人上門說親,聽說連燕姑娘的人都沒見着。”
“可不是,當年她這幅舉動讓多少人美夢破碎。”
……
燕飛觞她們對衆人的讨論絲毫不知,兩人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
洛茯苓問道,“燕姐姐,你被陷害之事竟是王琳害的,她實在是欺人太甚!”
“事情已過去了,我這不一點事都沒有。”
洛茯苓卻是因為這事想起之前的一件事,“燕姐姐,王琳是不是因為那日我跟她在茶館吵架,因此記恨你的?”
燕飛觞挑眉,“原來你還記得這事,那日我也沒問你,你跟她是為何吵起來的?”
“燕姐姐你論茶結束後,我們聚在一起說話,王琳不知道怎麼回事,陰陽怪氣地說姐姐,說你不過是裝腔作勢,我氣不過,便跟她吵起來。”洛茯苓想起這事便怒火中燒。
“原是如此,下次再遇見這事,你不必如此,随他們說便是,不過是鼠輩而已,上不了台面。”燕飛觞神色溫婉,對她說道。
洛茯苓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但她當時确實不想看到有人貶低燕飛觞,“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這樣沖動了。”
兩人正走着,一個侍女跑過來找燕飛觞,“小姐,夫人有急事尋你。”
燕飛觞見狀,說道,“你過去吧,我一個人走走也不錯。”
洛茯苓隻得離開,燕飛觞見她走遠,又朝前慢悠悠地走去。
她正走着,突然聽見一陣琴聲傳來。
燕飛觞對琴不算精通,卻也知道此人對琴的造詣還算不錯。
她循着琴聲走去,走到差不多已是桃林盡頭的時候,見一座亭子,亭裡有個身影正在撫琴。
燕飛觞腳步聲放低,走過去,朝那身影說道,“《陽春白雪》,公子好雅緻。”
那人見燕飛觞過來,将琴聲停下,擡眸望向燕飛觞,看見燕飛觞眼中閃過驚豔,嗓音清悅,“姑娘所言不錯,在下所彈正是《陽春白雪》。”
燕飛觞也看清男子模樣,男子玉貌俊逸,一副風流儒雅的氣質。
燕飛觞心中禁不住吐槽,京城竟還有這等姿色的男子。
客觀來說,這人比之雲溪暮還差點兒,不過燕飛觞将那人給直接排除了,在她看來,雲溪暮不能以正常态度對待。
那人率先開口說道,“在下喬南箫,不知姑娘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