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暮卻沒如他們所願,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此前對此事無甚了解,待我看完事情過程再做打算。”
他說完也不管衆人反應,轉身就朝宮門走去。
其他人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由得歎氣,心底暗想,若他真按規矩來可如何是好。
有人見他離開,不禁對同僚說道,“這世子一向清心寡欲,你說我們該怎麼去暗示他?”
“這着實難辦啊,錢、權、名、利他都不缺,也不能用美色……”
有路過的大臣聽見,不禁插嘴,“此言差矣,你怕是沒注意世子的樣子,美人未嘗不可。”
正事他們是不能相互溝通,不過這種八卦謠傳,倒是可以共同談論。
“鄧大人可别說笑,世子什麼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向來對紅顔敬而遠之。”
“這我可以為鄧大人作證,我今早也看見了。”
……
一番讨論之後,衆臣臉色頗為驚詫,“ 不知能讓世子拉入紅塵的是何種風華的人?”
他們正在揣測的人此時才從沉睡中醒來。
燕飛觞平日醒得都很早,若不是習慣了早起,她怕是能睡到午時。
她壓下身體的不适,起床将自己打理妥當,等她收拾好,侍女已将早膳擺到桌上。
侍女早些時候被雲溪暮吩咐過,不可将她吵醒,故而隻是在外面安靜候着,等燕飛觞醒來才進去備洗漱之物。
……
等燕飛觞用完早膳,差不多已是巳時。
她覺得呆在屋裡沒意思,思索一番擡腳朝府中的蓮池走去,說是蓮池,其實可以說是一處不小的人工湖了。
現在正是三月中旬,天氣逐漸暖和,池中養的魚也越發活潑,她偶爾會過去看池中魚逗趣,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消遣。
她不着邊際地想着,順便去拿了一包魚食。
或許是她每次過去都會帶着魚食,見是她過來,那些魚通人性般紛紛遊到她面前,等着她的投喂。
燕飛觞見它們一個個張着嘴,頗有嗷嗷待哺的意味,不由得失笑,輕聲道,“平日它們是不舍得喂你們嗎?”
這話若喂魚的聽見怕是要向燕飛觞辯白了,這些魚食量驚人,若一直喂,它們可以不停地吃,也因此,它們長得格外胖,半分不見剛被送來時的精巧可愛的模樣。
燕飛觞這幾天自是也看出它們食量驚人,看着它們肥脹的魚腹,忍不住開口,“不知道這些魚能吃不能?我看着大小是可以做食材用了。”
正在争先恐後搶燕飛觞灑下的魚食的魚仿佛聽懂她的話一般,燕飛觞總覺得它們動作停了一下,之後進食的動作都慢下來,她還注意到有幾條魚沉到水深處沒了蹤影。
“看來應是可以吃。”燕飛觞評價道。
這話一出,池中的魚像是被吓到了,紛紛向遠處遊去,片刻後,燕飛觞前面的水面隻剩下飄着的魚食,一條魚都沒了。
燕飛觞揚眉,不禁輕笑,暗道,果然還是外邊有意思。
“它們整日不停的吃,怕是不太好吃。”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燕飛觞聞言轉身,見雲溪暮眉眼含笑從後方走來。
他走近自然而然地将燕飛觞攬入懷中,在她臉側落下輕吻。
燕飛觞已經習慣了他的觸碰,任由他動作,她低頭看見方才沒了蹤影的魚又遊了回來,挑眉,“還知道遊回來?”
她接着開口,“不過你們這樣我更想嘗嘗了。”
雲溪暮聞言失笑,“你再說它們怕是要絕食了。”
“我看這些魚比有些人都有意思。”燕飛觞感概,她說完轉而說起正事,“昨日的事是如何處理的?”
“皇上不願管,便甩給我了。”
“那倒是讓我說對了,你準備如何?我看武昭帝未必想讓楊家失勢?”
雲溪暮語氣淺淡,随意地說着,“自然是順他的意思來,楊義康是活不成了,陛下是想用他一個賭住天下人的嘴,不會追究楊家。”
“怕是有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到時對楊家窮追不舍。”
雲溪暮對此不屑一顧,“若他們當真如此,怕是皇上要讓他們嘗些苦頭了,他可不是軟弱到讓自己被臣子意志脅迫的人,不過在朝堂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是直接辭官還鄉去吧。”
燕飛觞聞言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你呢,昨夜我可沒見你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