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禦書房
燕飛觞示意下面的人将那些奏折交給武昭帝,開口說道,“陛下,昨日的奏折臣已經翻閱過了。”
經過幾日的相處,武昭帝對于她的辦事效率是非常滿意的,不僅沒有失誤,處理方法還很合他心意,因為她的出現,武昭帝的政務也算被分擔了不少。
他也不用每份奏折都要看一遍,隻需要檢查燕飛觞的批閱是否合理,若不适合,他再指點一二,一套流程下來,基本上可以将所有奏折處理完。
武昭帝看見燕飛觞将一份奏折做了标記,拿起那份奏折。
“荊州的旱災一事?你對這份奏折有何看法?”
燕飛觞實話實說,“陛下,按奏折中所說的,到荊州的赈災糧太少了,這實在不合理,哪怕途中有損耗,也不會隻剩五成。”
武昭帝也知道她想說的什麼,他對一側的王公公說道,“去請洛實甫過來。”
洛實甫正是戶部尚書,按理來說他此時應該正在尚書省,大抵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過來。
洛實甫确實正在尚書省的戶部,畢竟該上衙的時候不在衙門,這可是玩忽職守的罪名,讓禦史台那幫人看見,光吐沫星子都能噴死他。
他正看着國庫的存款發愁不已,戶部确實是管賦稅國庫的沒錯,但他又不能将國庫的錢變多,一個個都說窮,國庫哪有這麼多錢讓他們用?
他正為難呢,就見陛下身邊的王公公過來,洛實甫心裡一咯噔,難不成又要用錢?
一會兒功夫,洛實甫就被叫到禦書房,武昭帝見到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之前撥給荊州的錢款隻到了一半,你可知道此事?”
洛實甫一聽這話,差點跪下去,忙說道,“陛下,此事跟臣絕無關系啊,微臣可是将您定下的數目一分不差的都給送過去了!”
“你身為戶部尚書,應該知道私動朝廷撥款的後果。”
“陛下明鑒啊,您可以讓人去查國庫的賬目,跟臣所說的絕無二緻!”
武昭帝知道他沒那個膽子動這種錢,将他叫過來也隻是問詳細情況。
“你将負責此事的所有人都報上來,朕會安排禦史台的人調查他們。”
洛實甫聞言知道他的意思,懸着的心又放下去,忙說道,“臣這就去辦,定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一直沉默的燕飛觞這時突然開口,“不知洛大人對這荊州刺史這人可否熟悉?”
洛實甫這才注意到殿内還有一人,見武昭帝并未出聲打斷她,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心底暗想,陛下身邊何時出現了這号人物?
“臣之前并未見過荊州刺史,隻是聽聞他管轄的荊州百姓對他還算滿意,沒有太大的政績,卻也沒有什麼過錯,算是中規中矩,朝廷考核對他的評價也是中等。”
每隔一年,京城就會派大臣前往各州對當地的官員進行政績考核,若最後的考核結果不合格,就會被降職,若政績實在太差,則會被直接革職,政績出衆的則有機會被調到京城。
燕飛觞聞言神色并無什麼變化,隻是平淡地說道,“那他在荊州待了多長時間了?”
“這……臣一時記不清了,不過他從被調到荊州,好像就沒離開過。”
武昭帝聽見這話,心底有了猜測,“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洛實甫聞言心一松,連忙行禮,随即離開了。
武昭帝問站在一旁的燕飛觞,“所以,你是覺得問題出在荊州刺史那裡?”
燕飛觞并無證據,僅僅是猜測,若她猜錯了豈不是毀人清白,“臣隻是覺得有必要問一下,至于其他的,臣不敢多言。”
“行了,你也不用站在這了,下去吧。”
燕飛觞垂眸,“臣告退。”
說完就離開了禦書房。
武昭帝見她離開,看着桌案上的一份攤開的聖旨,半晌沒有動作。
一側的王公公見狀,試探地問道,“奴才鬥膽問陛下,這聖旨可是有關燕姑娘的?”
“是,朕在想什麼時候拿出來合适?”
“升官晉爵無論對誰都是喜事,喜事自然什麼時候都是合适的?”不得不說,王公公是個很會說話的。
“如此,倒是朕顧慮太多了。”
燕飛觞并不知道那份聖旨的存在,不過既然已經存在了,就會被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