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

中間醒過一會又睡過去，直到下午才沒了疲憊的感覺，燕飛觞睜開雙眼，見身邊的人還在，出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申時。”雲溪暮把玩着她的指尖，語調溫沉，“還難受嗎？”

原來已是快晚上了，身上的疲憊已經沒了大半，隻是還有某處傳來隐隐的疼痛，本是最隐秘脆弱的，昨夜卻被他肆意妄為，他本就是在她能承受的邊沿任意施為，像是完全不計後果，隻是一次燕飛觞都要承受不住，更不用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侵占……

燕飛觞斂了眉眼，垂眸輕聲說道，“有點，你昨夜，是怎麼回事？因為我的……過去嗎？”

雲溪暮将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吻，将她摟過，附在她耳側低聲耳語，“抱歉，昨夜我吓到你了嗎？”

“……”他昨夜确實不對勁，卻不至于讓燕飛觞害怕他，隻是有些醉了，又不是變了個人，令燕飛觞慌亂的是他捉摸不清的态度，她拿不準知道她秘密的雲溪暮會不會誤會她，“我隻是……怕你因為我的身份，不再…想要我了……”

她安靜地依偎在他懷裡，神情溫軟，手指被他握在手上，雲溪暮察覺到她說最後一句話時手不自覺握緊，眼底掠過柔情，神色溫和，聲音多了些許笑意，“怎麼會覺得我會不要你，若是如此，我昨夜也就不必去碰酒了。”

燕飛觞手臂環過他脖頸，紅唇吻在他喉結，雲溪暮眼眸眯起，不禁失笑，她這時反倒敢撩撥了。

雲溪暮摟着她的腰肢，将她壓制在榻間，調換了兩人的位置。

衣袍緩緩松開，燕飛觞察覺到衣帶漸松，眸光微顫，抓住他的手，側過臉輕聲說道，“現在……不行，你……昨夜……”

雲溪暮安撫地吻了吻她唇角，指尖輕拂過她眼尾，嗓音低沉，“别動，我不做什麼。”

燕飛觞聞言這才松開他的手，她現在确實沒辦法再承受他的占有，她現在還沒看身體什麼情況，不過光是隐隐的痛意就足夠猜到是傷到了。

雲溪暮緩緩将她的衣袍解開，白皙如玉的皮膚映入眼簾，隻不過身上斑駁，此時已經變淡的痕迹遍布在她身上，讓她清冷的模樣多了情色和令人憐惜的意思，纖細柔軟的腰側痕迹最為明顯，當時還看不出來，此時卻能看到昨夜被他掐着的腰側有淡青色痕迹。

即便兩人早已肌膚相親，但燕飛觞還是覺得被他這樣看有些難為情，臉頰染上绯色，聲音低不可聞，“我沒什麼事，别看了。”

他微微俯身，覆上她唇瓣，燕飛觞的身體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配合着閉上了雙眼，微微啟唇迎合着他，他動作很輕，動作間是珍視和溫柔，燕飛觞心神沉浸在他所帶來的溫柔中，沒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

在他指尖輕輕碰過身下時，燕飛觞搭在他肩膀的手猛地一抖，身體有些緊繃，雲溪暮垂眸看着她溫軟的眉眼，低聲問道，“疼嗎？”

燕飛觞難為情地避開他視線，斂眸輕聲說道，“不是。”

還沒到這種地步，隻是他的動作讓她想到昨夜他的強勢，忍不住有些瑟縮。

雲溪暮沒再擾她，微涼的指尖落在他眉眼，俯身貼上她紅唇，淺嘗辄止，眼底神色缱绻，聲音溫潤，“别怕，不會有下次了。”

她身上紮眼的痕迹無一不是在彰顯他昨夜的放縱，雲溪暮本以為自己有在收斂，卻還是吓到她了。

燕飛觞握住他的手，擡眸，跟他視線相觸，紅唇輕啟，“你不能再這樣喝酒了。”

雲溪暮聞言一愣，随即彎唇輕笑，嗓音清冽，低聲應道，“好，下次再看見我醉了，記得離我遠點。”

将她的手送到唇邊，溫聲叮囑，“别再像昨夜那樣什麼都不懂就走到我前面，我也會有狀态不好的時候，興許還會傷到你。”

燕飛觞任由他握着手，眯了眯眼，輕聲說道，“不光是像昨夜那樣，雲煦之，你以後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碰酒了。”

她昨夜确實沒想到留下了來之後的事，隻當他勸她走是因為他還想繼續喝酒，不管是她自己睡不着還是他擺在桌子上的酒壇不少，燕飛觞都沒打算回去，卻不曾想他的話是另一種含義。

畢竟在她心裡，無論如何，雲溪暮總不會傷到她。

雲溪暮聽見她的話彎了眼眸，低笑出聲，眼底眸光清淺，“好，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會再碰酒了。”

他倒也并不是很喜歡酒，平日很少會去碰，應約出去也隻是随便應付一下，隻不過昨夜的事是跟燕飛觞有關，才讓他沒控制住去碰酒。

燕飛觞這才滿意，她這樣說不止是因為晚上的事，還有他喝酒後會頭疼的緣故，明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還打開好幾壇酒，半點不在意第二天怎麼辦。

“昨夜為何喝酒，你還沒告訴我？”燕飛觞擡眸看着他清絕的眉眼，擡手指尖輕拂過他的臉，兩人眸光相觸，輕聲低語，“擔心我在騙你，還是覺得我會離開？”

雲溪暮彎了彎眉，眉梢蕩開缱绻笑意，嗓音溫和，答非所問地問道，“你會離開嗎？”

他不在意燕飛觞是不是在撒謊，應該不能說不在意，而是他知道燕飛觞沒有騙他，隻是隐瞞了什麼。

若隻是普通友人之間有欺騙，或許不太容易被發現。但兩人的牽絆已經太深了，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同床共枕，相擁而眠，肌膚相親，若是謊言的話，雲溪暮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何況哪怕燕飛觞真的在騙他也沒所謂，隻要燕飛觞還在他身邊，他要的是她，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