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觞聞言一愣，随即猜到了他這樣說的原因，眸中泛起漣漪，傾身輕柔吻過他唇角，附在他耳側低聲說了句什麼。

雲溪暮眉眼暈開笑意，側過臉在她耳側輕輕低語，“我知道了，隻要你别食言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她食言了，他也就不會再遵守這個承諾。燕飛觞想到那個可能性，竟覺得心在下墜，她接受不了的，她很清楚自己。

“不會，我不會食言。”

溫熱的吐息緩緩靠近，薄唇輕覆，燕飛觞微微啟唇，附和着他的動作，唇齒相依……

缱绻深沉的吻撩撥着心弦，他似乎想将藏于心底難以言說的情緒都讓燕飛觞知曉，時間仿佛随着漫長的一吻而延長，思緒逐漸淩亂，燕飛觞不自覺攥緊他衣袖，終于在她快要喘不過來氣時被松開。

燕飛觞癱軟在榻間，因方才的吻，唇色愈發嫣紅，紅唇微啟輕喘着氣，眉眼間隐隐流露出媚意，與脖間的淡紅痕迹倒是頗為相襯。

“還準備下來嗎？”雲溪暮垂下眉眼，指腹輕輕在她唇邊摩挲，低聲問道。

燕飛觞擡手拿開他作亂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也沒再掙開，懶散道，“下來，我總不能在床上待一天。”

“有何不可？左右在這你不用處理公文。”雲溪暮散漫挑眉，漫不經心地語氣。

“若不是你，我哪會到現在才起，這時你難道不該都聽我的意思？”燕飛觞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雲溪暮聞言低笑出聲，悠悠地開口道，“好，那便按你所說的。”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燕飛觞，聲音懶散，尾調微微上揚，“可是需要我幫忙？”

他擺明了就是在明知故問，他此時或許比燕飛觞還要清楚她的身體狀況，定然是需要人幫忙的。

“不需要，不敢勞煩世子殿下。”

燕飛觞彎唇一笑，自是沒順他的意，語氣中頗有幾分挑釁意味，話音落下，她作勢将雲溪暮推開要坐起身，還沒用力手就被人抓住。

“你可以随意勞煩我。”雲溪暮垂眸輕吻她的手，神情專注柔和，“别動，我來幫你。”

……

燕飛觞解開中衣的衣帶，這時她才終于看到自己身上的斑駁紅痕，尤其是腰間最為顯眼，白皙如玉的皮膚上多了被掐狠的淡青混雜着紅痕。

這還是她還未見到脖間的痕迹，想也知道定然是不能見人了，幸而這幾日她都在紫瓯園，倒也見不了什麼外人。

擡眸看向身側攬着她、造成這些痕迹的人，燕飛觞挑了挑眉，紅唇輕勾，擡手勾起他的臉，緩緩靠近，“阿煦，昨夜你是醉了還是沒醉，我是說，是到了意識不太清醒的地步還是跟平時沒區别？”

雲溪暮一手穿過松散的衣袍空隙落在她腰側，指尖傳來細膩柔軟的觸感，他的指尖與體溫相比有些涼，燕飛觞感覺到腰間的涼意，手細微一抖。

力道輕柔地摩挲着她的腰肢，本是想緩解她腰間的不适，但感覺到他的觸碰，在還沒反應過來時腰就軟了下來，雲溪暮一手扶在她腰間，一手牽過她的手。

“要是沒醉的話，你打算如何？”他垂眸湊近她耳畔，低聲呢喃。

他自是猜到燕飛觞問這個的原因，昨夜被他折騰得太過，他若是醉了，燕飛觞大抵是不會說什麼；可若是沒醉，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那般，她定是要在其他地方讨回來。

燕飛觞一隻手臂搭在他肩上，方才腰間失了力，沒了支撐，隻能靠在他懷中，耳垂被他有意無意觸碰到，忍不住想躲，腰卻被他摟着，躲不了多遠。

“你……那樣欺負我，我不能還回去嗎？”燕飛觞環過他脖頸，避開他的視線，斂眸輕聲說道。

雲溪暮看着她染上绯色的臉頰，眼底掠過笑意，神情溫柔，嗓音清冽，“自然可以，我昨夜就算是醉了，你也可以跟我讨要。”

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平日幾乎看不到的乖順溫軟，柔軟的軀體緊貼着他，毫無防備，似是在無聲地邀請他肆意妄為。就算是此時雲溪暮也是在想着将她拉下欲望的潭淵，更不用說昨夜醉時的他，她這樣隻會讓他越發想侵占她。

雲溪暮将她的臉轉回來，指尖輕輕摩挲着她唇角，指腹落在她唇間，聲線清冽卻在蠱惑着燕飛觞的思緒，“所以，想好要從我這拿什麼了嗎，我都可以給你。”

他的話雖然是在為昨夜的事賠罪，但燕飛觞卻覺得他沒有半分賠罪應有的态度，無論是不安分的手，還是隐隐有侵略意味的視線，想将臉轉開，卻被他不輕不重地箍着。

“……你這樣是在賠罪嗎？”燕飛觞眼眸微眯，想将他的手推開，“你先放開我，這樣子我沒辦法想。”

燕飛觞話音剛落，就看見他緩緩靠近，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她眸光微顫，愣了一瞬，唇間傳來熟悉的氣息，身體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緊，他低沉的話語是她意識沉淪前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

“無妨，你可以慢慢想，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