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岡義勇成為水柱後,總會有人笑着問:“喂,村田,你好像和水柱大人同一屆吧?”
“同期都成為柱了,你怎麼還是低級隊員啊?”
“這是我曾經的前輩村田君,聽說他和水柱大人同一屆。”
“真是厲害,那他擁有這麼高的資曆,竟然還隻是低級劍士嗎?”
[運氣真好,比他強的都死在任務裡,他居然能活下來]
[我要是能活他那麼久,早就殺死五十隻鬼成為柱了]
……
周遭同伴背對着他的竊竊私語,他并非一無所知。
有時候村田也會想,為什麼活下來的是自己,為什麼不是那些更強大,更值得活下去的隊友呢。
從加入鬼殺隊那一刻起,他就完全做好随時都會犧牲的準備了啊。
大家一邊鄙夷他和資曆不符合的實力,一邊又羨慕他每次都能逢兇化吉的運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是個很優秀的人。”
……
看來那件事,對村田前輩而言也是沉重的打擊。
你收回注視他背影的目光,轉身正好碰到準備離開的蝴蝶忍。
“忍小姐,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你問道。
“這次來隻是通知他們要開始機能恢複訓練,并沒有其它事。”
蝴蝶忍笑眯眯地回答,關心地問:“阿蟬最近感覺如何?”
“除了有點貧血,深呼吸時肺還有點痛,就沒有别的異樣了。”
你老老實實地将身體情況告知對方。
“那就再修養一段時間吧。”
結束和忍小姐的寒暄後,你終于回到炭治郎他們所在的病房。
說起來也是巧,要不是在散步時遇到忍小姐,你都不知道原來炭治郎他們也在這裡。
“聽說你們在那田蜘蛛山一戰中受了傷,嚴重麼?”
你将凳子搬到離我妻善逸最遠的伊之助那邊坐下。
“為什麼要離我這麼遠啊!”
期待落空的金發少年不甘心地嚷嚷,又甩着袖子以黏膩的聲音說道:“我受了好重的傷,阿蟬過來看看嘛,要是能親親我的話馬上就能好哦!”
“……那你還是慢慢修養吧。”
你客氣地謝絕他的邀請,打量了三人一會兒。
炭治郎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臉頰上有幾道割傷,但傷口不深,應該沒有大礙。
善逸好像手腳變短了,不過人還是完整的,也沒有問題。
伊之助——
“他怎麼成這樣了?”
你驚訝地側過身,看着即使帶着野豬頭套,也能從裡往外傳達消沉之氣的伊之助。
明明上次見面時還神氣十足地向你發起挑戰,是個狂放不羁的少年。
怎麼現在躺平在床,一副恹恹的模樣,也不出聲說話。
“伊之助喉嚨受傷……總之發生了很多事,讓他靜靜吧。”
炭治郎無奈地解釋。
“是被打擊到了麼?聽說那田蜘蛛山的情況很危險,一定遇上了非常強大的鬼吧?”
你幾乎肯定的問道,自動過濾掉我妻善逸希望引起你注意的嚷嚷。
炭治郎一怔,說:“嗯,沒錯,遇到了下弦鬼。阿蟬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的朋友也參與了這次任務。她在遺言裡提了這次情況很糟糕。”
“而且看伊之助那模樣,基本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你邊說邊暼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豬頭少年,前些時候你也差不多是這副樣子。
渾身都傳遞出“抱歉我好弱”的頹喪氣息。
“對不起。”
聽到你的回答後,炭治郎微微皺起眉頭,沉重地道歉。
“為什麼道歉?”
你不理解地問,是以為不慎觸碰到了你的傷心事嗎?
其實你現在已經能還算平靜地面對了。
那封每個月都會由同一隻鎹鴉傳遞的,沒有署名的情書,這個月突然就沒有預兆地斷掉,而這種突兀停筆沒有下文的書信,你的櫃子裡還有很多。
這些年過去,你已經差不多習慣了聚散離合,能正視死亡。
雖然不免會難過一陣子。
“對了,我給你們唱歌吧!”
為了避免氣氛沉悶下去,緩解他們的情緒,你靈光一閃般拍掌說道,并快速在翻找還記得的歌曲。
曲調要歡快,簡單——
唔,決定就是你了!
于是你在大家好奇的注視下,咳了兩聲清嗓,唱道:“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你的耳朵是那麼大,呼扇呼扇也聽不到我在罵你傻。”
……
雖然有點尴尬,但這是你唯一還能完整唱出來的歌,因為小時候被洗腦得很深。
不過在場沒人懂中文,應該也聽不出來你跑調跑到天邊去了。
一曲完畢,炭治郎很捧場地鼓掌,善逸也唯恐落後一步地熱情誇贊。
伊之助似乎對這首歌很感興趣,終于從低落狀态中擡起頭,聲音沙啞地問:“這是什麼歌?”
“呃,是偶然學會的外語歌,贊美豬豬的哦。”
這麼說也不算騙人吧。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還不錯。”
伊之助表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