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和猗窩座之間的戰鬥速度非常快,招式銜接得無比緊密,沒有留一點空隙。
你緊緊握住刀柄,一直在外圍跑動尋找切入戰場的時機,同時也在借機觀察上弦三的攻擊套路。
他直接用拳頭擋住煉獄大哥的刀鋒,兩者相接竟然發出金屬碰撞的鳴響,可見身體強度堪比鋼鐵。
對于你一直繞着戰場移動試圖加入的行為,煉獄杏壽郎并沒有出聲喝止,不知是認同你有不會拖後腿的實力,還是根本就無法分神注意你。
雖然離得不算近,但從他們身上迸發出的氣勁就足以讓你感到壓力。
那隻上弦每一次踏地,都會震動地面,每一次出拳踢腿,你都能聽到空氣被撕裂的聲音。
光看着也能察覺到煉獄大哥應付得有些吃力,可是他們周圍就像真空地一樣,你試了幾次,都沒辦法順利插進兩人之間,強行進入說不定會立刻受到重傷。
……不能急,要等待時機。
你嘴唇抿得很緊,眉頭低壓,雙眼幾乎不敢眨動,因為隻閉一秒都可能會錯過時機。他們的攻擊像暴雨一般無休無止,位置随時都在變動。
猗窩座繃緊手臂肌肉,硬生生接下煉獄杏壽郎劈過去的一刀,刀刃切進手腕,卻沒能斬斷骨頭。
一擊不中後煉獄杏壽郎立刻斜跨一步,雙手持刀再次用力揮過去,這次成功斬斷了猗窩座的手臂,但在下一秒,他就恢複如初。
“去死吧,杏壽郎。趁着你還年輕強大。”
猗窩座态度和氣地說出殘酷之語,被煉獄杏壽郎一刀揮開後,倒躍空中,腳掌相合同時右臂向後蓄力,喊道:“破壞殺.空式!”
“岩膚之軀!”
你抓住他躍起滞空的短暫空擋,瞬間就閃到煉獄大哥身前,使出岩膚之軀擋下所有襲來的無形拳鋒。
岩膚之軀是所有劍招中你最熟練的一招,因此盡管你被爆炸般的氣勁震得後滑,也還是防禦得非常完美。
幸好你用力踏地,将腳陷進泥土之中,才不至于踉跄。
接下那一招後,你的虎口還有點發麻,就身體強度和體術而言,這隻上弦三比作為上弦二的童磨還強大。
“牽制的同時保護好自己,其它交給我!”
煉獄杏壽郎沒有浪費時間,當機立斷地交代道,默認了你的協助。
“我會注意。”
你也言簡意赅地回應一句,便專注地盯着終于落地的猗窩座。
“岩之呼吸麼……我記得以前殺過一位岩柱,他使用的也是薙刀。”
“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正值身體的巅峰時期,是個難得一見的強大對手。我現在都還能回味當時痛快的戰鬥。”
猗窩座這才正視你,仿佛起了談興,沒有立刻攻過來,而是略帶感慨地回憶道:“骨骼,體型,肌肉密度遠超其它呼吸流派的柱,我曾邀請過他變成鬼,可惜他也拒絕了。”
“明明同為武道中人,為何不懂得擁有無限的時間就能一直追尋至高領域的道理,所以我隻好殺了他。”
他邊說邊偏頭躲開煉獄杏壽郎劈向他脖頸的刀鋒,同時一拳砸向你的腹部,被你用以猩猩绯礦石制作的刀柄格擋開。
接着你壓低身體擡腿掃向他下盤,試圖幹擾他的重心。
你清楚對方肉身很強,但你對自己的力氣還算是有信心,平時掃腿能輕易踢斷樹木,就算是岩石也能踢裂,但對方完全無動于衷,硬得像塊鋼闆。
能砸碎低級鬼腦袋的踢擊,卻無法撼動猗窩座。
“力氣和反應都不錯,我還在好奇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使用岩呼,現在看來确實有這個資格。”
即使是面對你們兩個人的同時進攻,猗窩座也顯得遊刃有餘。他似乎對你提起一絲興趣,你所遭受的攻擊變得越來越多,沒有一點休整的機會,擡手揮刀的同時腳下也要不停騰挪閃避。
這樣很好,你受到的關注多一點,就能幫煉獄大哥多分擔一點壓力。
後面的炭治郎正密切地關注着局勢,察覺到鬼氣的伊之助這時也趕了過來。
他停在炭治郎旁邊看向戰場,雖然戴着野豬頭套看不見神情,但從他繃緊的皮膚,僵硬的姿勢上看,大概是被可怕的氣場和殺氣震懾住了。
要是平時,伊之助毫無疑問會大笑着地抽出雙刃沖上去,可現在那股如有實質的壓力卻将他定在原地。
“不行,貿然支援隻會送命,他們就像從這裡割出另一個空間一樣……”
伊之助聲音幹澀,呼吸沉重幾分。
“總之先在這裡待令,目前我們還沒有能力去幫忙。”
炭治郎咬緊牙關不甘心地說。
說話間,那邊就又過招百次,猗窩座被煉獄杏壽郎擊飛到樹林裡,追擊進去的杏壽郎在幾秒後就如流星墜地般被踢飛出來。
你及時接住對方,薙刀插進地面作為支撐,在地上留下一條十幾米長的深深刀痕,煙塵四起。
“煉獄先生!”
——炭治郎擔憂地驚呼。
“大眼珠子!”
——伊之助也心焦地大喊。
“……”
等戰鬥結束後,你一定要好好教導伊之助關于禮貌稱呼的問題。
“沒事吧?”
你和煉獄杏壽郎同時開口彼此詢問。
微微怔了下後,他很快從你身上起來,持刀擋住沖過來的猗窩座,你也灰頭土臉地起身,上前幫襯。
因為難以對猗窩座造成傷害,所以你幹脆放棄進攻,偏向防禦和幹擾。
可你覺得,快要防不住了。
一秒之内你就承受了三四次攻擊,在高強度的戰鬥中,時刻繃緊神經保持狀态的你,身體越來越沉重,腕骨更是像要脫臼,在又一次擋住對方砸向煉獄大哥頭部的拳鋒後,你的手開始不自主地發抖。
“真遺憾,終究還是差了些。”
作為敵人的猗窩座,比煉獄杏壽郎更早發現你狀态在下降,他看了眼天色,打算速戰速決。
“破壞殺·鬼芯八重芯!”
這招你還是第一次見,淩厲如刀的氣勁從四面八方來你們襲來,落勢卻很分散,形成大面積的攻擊範圍。
你用岩膚之軀擋住一部分,煉獄杏壽郎也用盛炎之渦卷化解剩下的攻擊。
“破壞殺——”
猗窩座握拳沖到煉獄杏壽郎面前,煉獄杏壽郎見此立刻擺出防禦的架勢。
你一邊在煉獄大哥左側戒備,一邊使用呼吸法減輕疲勞感。
“腳式.流閃群光!”
不料對方握拳的動作隻是佯攻,他瞬間轉變攻勢,擡起腿對你發起令空氣産生爆破音的連踢。
在一片炸裂之聲中,你勉強護住胸腹要害,直直倒飛出去,滾了很長的距離才停下。
低級鬼的爪牙都撕不破的制服,也被摩擦出許多細小的毛邊豁口。
“令人戰栗的氣勢……杏壽郎,你在憤怒嗎?不過放心,我控制住了力道,不會緻命的,因為我不殺女人。”
猗窩座擡手擋住煉獄杏壽郎的刀鋒,在手臂被斬斷後立馬複原,握拳揮擊。
“之前應該說過,我真的很讨厭你。”
煉獄杏壽郎側身躲過他的攻擊,立刻橫刀斬過去,眉目凝肅。
猗窩座毫不在意地笑道:“是麼,時間不多了,我不想讓任何人妨礙我們之間的戰鬥。”
“該一決勝負了,杏壽郎。”
——
“阿蟬!”
在你飛出去後,炭治郎立刻緊張地趕過來查看情況。
“蝴蝶結!”
伊之助也大叫着跑來。
難道伊之助是靠印象來記人名的嗎?不過好像還挺貼切……
你單手捂住被磕出血的額門,暈乎乎地想。
“沒事吧,要不要緊?”
炭治郎說着将你扶坐起來。
你靠在他的胸口,迷怔了會兒才恢複清醒,回道:“還行,活着。”
就是動一下便渾身劇痛,仿佛骨架被捶散了一樣,
“還行?你左臂側面可都移位了啊!”
俯身觀察傷情的伊之助不滿地反駁。
“應該是轉刀慢了被踢中……骨折而已,沒關系,我還能站起來。炭治郎,麻煩幫我把薙刀拆開,給我帶刀刃的那截,單手不方便用長武器。”
你說着用右手摸了摸褲兜,原本揣着的糖在摔出去時掉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兩顆幸存。
“很抱歉,但我不會幫忙。”
炭治郎語氣堅定地拒絕,他沉下眉目注視着你,幫你把糖紙剝開,遞到你唇邊,說:“阿蟬,你的傷勢不容樂觀,現在不應該再上場。”
你順勢伸出舌頭卷走糖果,含在嘴裡邊舔邊問:“那又如何呢?”
“你們離得遠,大概沒有聽到煉獄大哥越來越沉重的喘息。”
“我的體力和耐力雖然比還比不上身為炎柱的煉獄大哥,但也算出類拔萃,即使是這樣,現在也非常疲憊,勉力支撐。”
“大哥在列車上就憑一己之力保護了整整六節車廂,消耗絕對不小……而鬼,是不會累的啊。”
“上弦三同時對付我們兩個人,可他的狀态和一開始并無區别。這種程度的戰鬥對體力和精神的消耗很可怕,稍微懈怠分毫就會受到重傷。”
你說着看向戰場,交戰的雙方依舊有來有往,但無論煉獄大哥對猗窩座造成多少傷害,轉眼他就又恢複如初。當煙塵散去,猗窩座完好無損,而煉獄杏壽郎嘴角卻溢出一絲鮮血。
“局勢比我的傷情更不容樂觀,他們的鬥氣在節節攀升,就快要決出勝負了,煉獄大哥處于劣勢,我必須去幫忙。”
“炭治郎,伊之助,你們也很想去助戰吧,我的心情和你們一樣,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請将薙刀給我。”
借着說話的功夫短暫休整之後,你重新站起來,這次炭治郎沒有拒絕,他沉默地将帶刃的那部分拆給你,握拳狠狠砸向地面,伊之助也不甘心地邊跺腳邊氣惱地喊:“可惡!可惡!”
他們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自責和惱怒,和你在面對童磨時狼狽逃跑,什麼都沒辦法做到的心情一樣。
所以這次,你一定要保護好大家,不能再潰敗。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盯着戰場喃喃道,單手握緊刀柄,發梢無風微動,身上的氣勢随着對峙的兩人一同攀漲,仿佛被火焰點燃的柴薪。
“我會履行我的職責,不會讓在場的任何人死掉!”
那一邊,煉獄杏壽郎也舉起刀刃,露出在這場戰鬥中的第一個笑容,堅定而熱烈。
他正在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