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金桂花更警惕了:“你哪家的啊?”
“紅衛機械廠的!”錢英爽快地回答。
金桂花半信半疑,但還是讓人進了院門。
也不怪金桂花表現出這樣一副态度。
主要是這幾天也有媒人上門,但全都是那個林祥安請來的,都被金桂花揮着掃帚趕走了。
錢英倒是沒在意金桂花的态度。
來之前,她是已經打聽過了紀家的情況的。
自從上次杜長喜跟她說霍執對一個女同志感興趣之後,錢英就對這事上了心。
得知這個女同志已經在和别人相親了,她還遺憾不已。
但到底沒忍住,想知道霍執這小子到底對哪類女同志感興趣,于是就去打聽了一下。
結果就根據杜長喜提供的信息,一路打聽到了林祥安那裡。
順帶着也知道了林祥安和紀夏的事情。
金桂花也沒瞞錢英,開門見山地就和她說了林祥安的事。
畢竟這事也瞞不住,先把事情說清楚,要是他們家也覺得林家勢大招架不住,也不用白費這一趟功夫。
“你放心,别人怕他們林家,我可不怕!”錢英很有底氣地說。
至于霍執那臭小子,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錢英對林祥安的做法十分嗤之以鼻。
覺得這簡直是個仗勢欺人的纨绔子弟。
人家女同志不願意和你處對象,怎麼還能不要臉強求呢!
竟然還憑着家裡的權勢欺壓人!
不過任憑他市委權力再大,沒個正經由頭,也管不到他們廠頭上。
再不濟,她老伴轉業前的那些戰友們都還在呢,惹急了她直接一狀告上去,看看誰有理!
金桂花直接被錢英的語氣驚到。
這才想起來她剛剛好像說自己是紅衛機械廠的?
等等,紅衛機械廠!
那不是在市裡一向以神秘居稱的軍工廠嗎!
普通人想進都進不去呢!
難怪底氣這麼足!
金桂花心中一動,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唉大姐,你跟我說說你侄兒什麼情況?”
錢英趕忙撿着霍執的優點說了一通——
22歲。
父母雙亡,父親生前是廠裡的技術幹部,有一個繼母,但繼母名下沒孩子,平時也不怎麼來往。
在部隊當過幾年兵,去年才轉業回來,目前在機械廠的車隊裡工作。
每月拿到的工資和各項津貼不少。
除了孤兒這一點,金桂花越聽越滿意。
這麼好的條件,可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啊?
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找着對象啊?
該不會其他方面有什麼問題吧?
比如身體方面有隐疾?
但又能當兵又能開車,身體方面應該沒問題吧?
難道是相貌有點缺陷?
雖然不應該以貌取人,但要真是長得太醜了的話……
金桂花開始糾結起來。
“對了,我還拿了張照片來。”錢英從兜裡拿出一張證件照來,“不是我說,我這個侄兒相貌是真的沒話說,個子也高,那可是相當俊的一個小夥子!”
金桂花趕忙往照片裡看去。
頓時眼睛都直了。
相,這個親必須得相!
錢英見狀忍不住一笑。
也虧得霍執這小子長了這麼一副好相貌,每回照片一拿出來,那都是無往不利的。
不然之前她哪能找到那麼多小姑娘和他相親呢!
見搞定了金桂花,錢英視線往院裡掃了一圈,問道:“怎麼不見你家姑娘呢?不在家啊?”
金桂花這才一拍腦門:“瞧我,進來這麼久了連杯水都沒倒,大姐你别介意啊!”
說完,朝屋裡大聲喊了一句:“夏夏,快出來給客人倒杯水!”
紀夏正在自己房裡看書打發時間,她的房間是後隔出來的,在最裡面的位置,相當清淨,把門一關都不太能聽見小院裡的動靜。
聽到她媽大嗓門的叫喚,這才連忙走出來,給院裡的一個陌生和善的老太太端了杯水。
“您喝水。”紀夏抿唇,臉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聲音也溫溫柔柔的。
錢英可算是見到紀夏這姑娘了。
因為在家,紀夏沒編麻花辮,烏黑濃密的頭發就很随意地綁在腦後,越發顯得皮膚白淨光潔,雙眼明亮。
簡直比電影裡的演員都還要好看!
錢英來之前也聽說這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但沒想到這麼漂亮,難怪惹得那個林祥安追着不放。
錢英是個會看人的,她見紀夏雖漂亮,但眼神單純又純粹,一看就是個乖巧本分的好姑娘。
發生了林祥安這檔子事,其實背地裡說紀夏閑話的人不少。
但錢英卻清楚,紀夏這姑娘隻是被自己這副相貌給連累了,心下不由得對她更憐惜了幾分。
霍執這臭小子,八成也是看上人家這幅長相了!
哼,臭不要臉!
錢英在心裡悄悄地罵了句。
紀夏不明所以地被錢英拉着說了一會兒話。
等人走了之後,她才從金桂花的口中知道相親的事。
紀夏:“……”
行,相就相吧!
等到錢英回到廠裡,也堵住霍執說了這事。
“又給你約了個相親對象,明天上午去電影院見個面,票都給你們買好了。”錢英一臉淡定地說。
霍執:“不去。”
錢英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繼續說:“對了,那女同志你也認識,就你和長喜上次在飯店遇到的那個。”
霍執:“???”
“反正我已經和那小姑娘約好了,去不去随你。”錢英把票塞到霍執的懷裡,大搖大擺地走了。
霍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