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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Chapter 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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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130年,秦華州州議院投票選舉了新一屆參議員,時年41歲的蕭翊文被選為秦華州參議員。

那時距蕭翊文從格林斯頓法學院畢業已經過了17年,這位年輕律師最為秦華州人民所熟知的形象是他在121年至124年之間,于聯邦最高法院代理的三起勞資關系案:斯賓塞訴赫爾德案、益和訴錢默德案和柯蘭多訴聯邦勞資關系局案,以上三起案件統稱為“勞工三案”。第三星區是聯邦向外輸送勞務人員最多的地區之一,“勞工三案”使某些州針對外來務工人員的歧視性政策被聯邦最高法院判決為違憲,保障了在外務工人員的權益。因此,哪怕蕭翊文的資曆并不深,秦華州人民還是将他推上了候選名單。

和直接通過普選選舉的衆議院不同,這一時期的參議員選舉權掌握在各個州的立法機關手裡。在參選之後,面對比他資曆更深的競争者,蕭翊文選擇行了一招險棋。122年他打赢益和訴錢默德案後,時任衆議院循理黨黨魁的安德裡亞·開斯特在一次晚宴裡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邀請他加入了藍黨。在選舉中,他一邊借助藍黨的黨内力量,一邊有意引導州議會将他和一個與他自己有一點微薄關系、卻舉足輕重的砝碼相挂鈎——那砝碼便是交通運輸業巨頭、秦華州的第一納稅大戶,海和交工集團。

年輕的參議員在夏爾德的前五年也曾試圖觀潮望水、攪弄風雲,但他的努力在136年突然偃旗息鼓。那一年蕭翊文以個人名義宣布退出循理黨,之後都将以無黨派身份行動。失去了組織助力,後來的冷遇似乎也是意料之中。在“一事無成”地熬完了自己的任期後,蕭翊文也就這樣重拾起了老本行。

“我也聽說過很多關于你的事情,文州長。”蕭翊文見晚餐已吃得差不多了,便就着這茶餘飯後的時機繼續道,“我在上大學時就曾聽說過你的姐姐文書妍如何撬動了河建宇的統治根基,也知道你後來進入政壇是為了另一位文州長。”

建國之初,航寇禍患未除,位于前線的槿朝、東華、秦華、南華四州花費大量财力人力,苦戰五年,方才将航寇殘黨逼入萬戶星雲,将之除盡。但在戰後,槿朝時任州長河建宇非但沒有解散預備役,反而隐瞞戰況,固守一隅,利用戰時恐慌和手上軍力加強自己的獨裁統治,并将槿朝的主要産業分包給三大家族進行管理,形成了盤根錯節的家族政治網絡。

河建宇獨裁執政近十年後,本就地處偏遠、物資供給極其依賴州際貿易的槿朝州内外交困,軍隊也因長期高壓管理但軍饷不足而嘩變。動蕩之下學生領袖、槿朝州立大學學生會會長文書妍領導學生和工會,與軍方裡應外合,将河建宇逼迫下台。七年後,文書妍憑此當選槿朝州州長。然而,好景不長,由于文書妍當選後緻力于恢複州際貿易、促進市場自由競争,極大地觸犯了三大家族的利益,後于115年在返回母校演講的途中被刺殺。新曆132年,文熙明當選為槿朝州州長,上台後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加強和第三星區其餘各州的政治經濟聯系,徹底清算當年河建宇的殘存勢力。

“如今槿朝州哪怕沒有我,崔、河、金三姓也難以再翻起什麼浪。但我太了解現在在聯合宮的那些我州代表裡,有多少是那幾年裡被這三家塞入其中的代言人。”文熙明誠懇道,“蕭律師,你雖已退出藍黨,難道你真的認為現在的問題隻是黨派的問題?”

“當然不。”蕭翊文肯定地回答,“分裂的根本原因當然不是黨派,造成分裂的罪魁禍首也絕不會在意黨派表面上的立場。”

“這也是我所擔憂的。”文熙明贊同地點點頭,“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套基于黨派立場的交易方式,卻忽略了其下選舉制度的真正内核。而當我在找這樣一個可以合作的人時,小方向我推薦了你。”

“既然我們已經認同了這是合作,我再向你明确一下。”蕭翊文說,“正如我之前向你保證的,我可以說服基夫羅什州,但我會在此法案之外,附加一條反壟斷法。另外,我現在不再受國會的某些規矩束縛,這背後的風險,我想你應該知悉。”

聞言,文熙明有些訝異:“反壟斷?這會不會太……”

“太激進了?同時試圖說服基夫羅什州同意兩條紅黨不可能通過的法案?”蕭翊文倚在椅背上,笑道,“文州長既然也能察覺到在《克萊爾法案》上基夫羅什州實際跟第七星區并非一心,那在反壟斷上自然也不愁沒有操作空間。光論礦業,難不成第二、第四星區就甘心抛掉一大支柱産業?”

“是我狹隘了。”思考片刻後,文熙明颔首,“在此類事務上,我未必有你有手段。”

“這對你而言也沒有害處。在我離開國會前,第五星區就有起草反壟斷法的打算,此事不成也罷,成了還能給你送份大禮,豈不是一舉兩得?”

“倒讓文某惶恐了。”文熙明道,“這就是你的條件?推反壟斷法?不過,雖然林幕僚長曾和我提過你的能力,今日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倒讓我覺得放你離開國會實在是一大損失。”

“饒了我吧,文參議員。”蕭翊文半真不假地抱怨,“這十五年下來我非但無所作為,得罪的人都能從夏爾德排到伯克利了。”

“雖然冒昧,但既然我現在是秦華州的參議員,有些事我還是該過問的。”文熙明稍稍向前傾了傾身,還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反壟斷固然是民心所向,但海和交工在遠航路線的領航、定線、躍遷點建設等領域是無可質疑的壟斷巨頭。若我們要推這一法案,海和交工就是繞不過的坎。你的父親蕭齊未必樂見此法案的推進。”

“我以為方女士跟您提過,我和我的生理父親關系相當不和?”

“此話不知當不當講,但你依舊保留了他的姓,并且憑此作為助力之一,進入了參議院。”

“老家夥既然執意讓我跟他姓,這資源我當然是要好好利用。”蕭翊文顯然沒有繼續解釋這點的意思,話鋒一轉,又将話頭拽回了剛才的談判上。“不過,文州長,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文熙明沉吟半晌,無奈地搖了搖頭:“茲事體大,我無法立刻給你答複。”

“不急。我手頭還有案子,文州長大可在格林斯頓訴訟案後再與我詳談。”

“蕭律師也是敬業的人,貴校一定能化險為夷。”

蕭翊文笑意盈盈地同他握了手。“借你吉言,文州長。畢竟,我向來自認是個不錯的律師,而非政客。”

晚餐結束後,他們在路邊目送文熙明上了車,方凱特卻沒有和上司一起回行政特區。她利落地把頭發一紮,随手抛給蕭翊文一個小東西。

“去喝一杯嗎?”她問。

“今天就算了。”蕭翊文捏着那個片狀物,也沒立刻看一眼是什麼,隻是把手揣進了兜裡。“你知道我的習慣的,出庭前後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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