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風禾轉身向門外走去,驟然,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過去。她詫異了一瞬,随即低頭看去。
隻見她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攥住,掙紮片刻卻沒有用。
那隻攥着她的手不停地留着血,血迹沾染了方才剛包紮好的紗布。
桑風禾擡眸看向他,也不準備再管他,語氣間還有些許怒意:“怎麼?殿下現在拉住我是一點不懷疑我,想求得我的原諒,又或者是單純想再質問我一次?”
祈元愣了愣,緩緩松開了手。
桑風禾見狀一甩袖,扭頭走了出去,眉頭仍然緊鎖着。
她總以為他們二人經過前些日子的談話已經能夠信任彼此,隻是沒想到他竟還不相信自己。
她歎了口氣,緩緩走到屋中。
他總是能讓自己生氣,他們之間很少能保持那種平和的氛圍。
祈元低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睛有些失焦,不知在想些什麼。
旋即,一陣“吱呀”聲響起,夜一緩緩走了進來,在劇祈元一米後停下。
祈元看着那陰影不斷地移動着,旋即立即擡頭看去,待看到來人後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是啊,她怎麼會回來呢?
祈元收回自己的思緒,看着夜一問道:“怎麼樣?如何了?”
“暫時還未尋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夜三……夜三他們我已安置好,殿下安心。”夜一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
祈元微微颔首,緩緩道:“繼續往下查,查到線索為止。”
夜一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未等祈元起身,忽然一道黑影便走了過來,祈元見狀微微蹙眉:“有何事沒有禀報?”
下一瞬,那身影便坐到了他的身旁,一臉調侃地看着他,笑道:“怎麼?過了這麼長時間,四皇子殿下就把我忘了?”
祈元微微蹙了蹙眉,冷淡道:“你怎的來這了?”
燕文淩聞言笑了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沒事就不能來了?。”
祈元将搭在他身上的手甩了下來,蹙眉道:“成何體統。”
燕文淩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失望:“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的不解風情。”
祈元沒說話,冷眼瞥了他一眼。
“你與你那夫人怎麼樣了?關系可好?”燕文淩目光落到他的臉上,隻見他臉上帶着一絲怪異的神情。
祈元拿起身前的茶杯抿了抿,沒有回答。
此時燕文淩的目光落到他那被綁着紗布的手上,不禁詫異道:“你手上為何有傷?”
“無事,被刮傷的而已。”祈元淡淡道。
“你為何沒有回答我方才的那句話?按道理來說你肯定會說什麼您們二人沒有關系,讓我莫要胡說。”燕文淩挑了挑眉,内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怎麼,難道真的和我說的那樣,你真的對她一見傾心,難舍難分了?”
祈元蹙了蹙眉,打斷了他的話語:“你在胡說什麼?”
燕文淩輕笑一聲,這話能騙到别人,可騙不了他,别以為他會被他的話給唬住。看這樣子,怕是愛上了,隻是他自己并不知曉。
“好好好,不提她了,你查赈災的事如何了。”燕文淩眼裡含笑,嘴角微微上揚。
祈元拿着杯子的手頓了頓,眼睛微阖,旋即回答道:“今日去尋這件事的證人,但被幕後主使搶先了一步。”
燕文淩聞言蹙了蹙眉,詫異道:“怎麼會這麼巧,莫不是你的府裡有了卧底?”
“嗯,隻是不知這人是誰?”
祈元低垂着眉眼,捏着茶杯的手愈加用力。
燕文淩看着他那陰郁神情帶着一絲疑惑,這副表情怎會出現在他的臉上。
在他們二人認識的這幾年裡,他一直都是冷淡、疏離的,他的面龐上竟會浮現出這麼明顯的憂傷。
“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燕文淩追問道,雖很想知道他究竟為何會這麼難過,但是此時問這件事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除了夜一他們便也隻有桑二小姐了。”祈元猶豫片刻後開口道。
燕文淩蹙了蹙眉,一時之間竟沒有想到這桑二小姐是何許人也,反應片刻才發覺這人是他的妻子。
“桑二小姐?她為何會知道這件事,這是又和她有什麼關系?”燕文淩詫異道。
一介女子為何會知道這些?
祈元微微搖了搖頭,旋即緩緩道:“不知她真正的目的是何,隻知曉她想查清這赈災之事的幕後主使。”
燕文淩聞言啧了一聲,怪不知道他怎麼難過呢,看來是喜歡她卻因為這件事不得不懷疑她。
他歎了口氣,這是他還真不敢點清楚,若是這桑二小姐真的為卧底,他又發覺了自己的感情,不知他會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