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你還沒有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過。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花月影走到窗邊,打開窗。确保一路跟過來的楚天宗弟子能看清屋内的場景。
屋子裡的酒香很快就會被灌進來的風吹散。
那幾個楚天宗弟子被屋子裡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
花月影在楚天宗弟子震驚的目光下,抽出程香庭的佩劍。仙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光。
那幾個楚天宗弟子終于坐不住了。
“快!快去救人!”
然而,花月影隻砍掉程香庭的一隻耳朵。
等程香庭從傷痛中醒來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了花月影子,盤子裡面擺着的是一隻帶血的耳朵,耳朵旁邊是一柄沾着血的仙劍。
一直都沒哭的程香庭,眼淚幾乎是瞬間便湧了上來。
修為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快!快!快讓開!”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是……是有人來救自己了。可是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程香庭的眼神變得又驚又懼。
他身份尊貴,如果像他看不起的凡人一樣活着,他甯願去死。
楚天宗弟子沖破房間的時候,仙劍已經割破了程香庭的氣管,程香庭的身體還在條件反射的抽搐,不斷有鮮血從斷口處流了下來。
花月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兵荒馬亂的客棧。
有一名楚天宗的弟子看到花月影,大叫道:“蘭明決在那裡!我已經遣人将蘭明決殺害華清宗宗門弟子的事情告訴華清宗了。大師兄馬上就過來了,可不能讓他跑了!”
花月影很快便到來城外那條小河,從懷裡掏出那張粗制濫造的地圖,扔進水中。
地圖随着河水上下沉浮,沒過多長時間,上面的字迹就消息不見了。
身後,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是楚天宗的弟子追過來了。
一道帶着殺意的劍意從花月影背後襲來。
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花月影的肩膀已經被身後的劍氣割開一個血口子。花月影身子向前一傾,倒在了河水裡。
水面立即被鮮血染紅一片,蘭明決猝不及防喝了好幾口河水,他在水面撲騰了幾下。
怎麼回事?他不是在篝火旁嗎?怎麼會在河水裡?難道是心魔是為了阻止他回太虛宗。所以想和他同歸于盡。
“嘶~”後背又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蘭明決剛在水裡冒出腦袋,氣都還沒有喘勻。當頭便罩下無數劍陣。
“蘭某,與各位素不相識,不知道哪裡得罪了……”
那些楚天宗弟子勞記秦硯吩咐,壓根不敢跟蘭明決說話,生怕落得跟程香庭一樣的下場。
蘭明決無法,隻得又往下沉。
無數劍氣在他身邊砸下,蘭明決開啟靈障的同時,也瞬間也察覺到有劍陣的薄弱之處。
那是楚天宗的一名中階弟子,他在無方城之戰中表現優異,最近也才剛剛升為中階弟子。這套劍陣,他用得不還不怎麼熟練。
當看到蘭明決提劍朝他這邊沖過來時,他腦袋裡突然想到了程香庭死時的慘狀。
程香庭不僅是華清宗的高階弟子,還是華清宗血親弟子,他都死得那樣慘,更何況自己。
大海一片空白,就連平日裡背得滾瓜爛熟的劍決,也全都忘記了。
“師弟,快閃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名中階弟子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挪動腳步都做不到。他隻能眼睜眼看着蘭明決那柄大名鼎鼎的折月仙劍朝自己當頭斬下。
那名弟子看着蘭明決消失的方向,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胸膛。他胸膛的肌膚已經感覺到冰涼劍刃的刺痛的感,蘭明決竟然在最後一刻收了劍。
“師弟,你沒有事太好了!”
一名楚天宗高階弟子摘下鬥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我把他放走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随後,他又吩咐身後衆位師弟。
“蘭明決修為雖高,但我們未必就殺不了他。現在開始,我們分成兩隊,确保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務必耗盡蘭明決丹田内所有的靈力,為師娘和程兄弟報仇,為天下百姓除害!”
十日後,埋骨嶺。
決明睜開眼,就看到一道帶着殺意的劍芒沖自己襲來。
身體已經先行于頭腦作出反應,右手迅疾無比拔出腰間的折月,擋住了這一劍。
那柄仙劍被折月彈飛了出去,倒插在不遠處的泥地上。
蘭決明身形不穩,倒退了幾步,以劍拄地才勉強穩住身形。喉間瞬間湧起一股腥甜之味,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溢出,滴在他面前的青草地上。
他已經數不清楚這是這段時間,遭到的第幾起追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有這麼多的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