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李二狗。”花月影說謊話眼都不眨一下。
“李二狗,你跟我過來。”
“仙君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嗎?”
程楚潇道:“你跟我過來。”
花月影小心翼翼跟在程楚潇身後。
“程楚潇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蘭明決問。
花月影點了點頭道:“對,這條路是通往我當初在華清宗住的地方。”
随後花月影又強調道:“是我和程楚潇一起住的小院子。”
“他是發現你的身份了嗎?”
花月影搖了搖頭。
“應該沒有吧,如果他發現我的身份,肯定會立即把我大卸八塊,不可能表現得如此平靜。”
蘭明決道:“或許隻是懷疑。”
這個小院子雖然較為偏僻,但裡面陳設卻一應俱全。
起先是程楚潇單獨住在這個院子裡的,花月影後來才搬過來。
花月影剛踏進院子,就看到貼在門上的符篆。
蘭明決道:“他果然懷疑你是奪舍重生的。”
門上的符篆可以檢測出,魂魄和軀體是否同一個人。若是有人奪舍重生,在那人經過符篆的瞬間,符篆便會瞬間燃燒起來,冒出幽暗藍焰。
“蘭明決。”
蘭明決随即明白花月影的意思,在花月影進門的一瞬間,接管了這具身體。
程楚潇見符篆沒有任何動靜,眼神像是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氣。
這間小院看起來并不像有人住在這裡,但是桌面卻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程楚潇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低階弟子道袍,扔到蘭明決身上。
“到井邊打水,把身體洗幹淨換上這身衣裳。”
蘭明決接過這身衣裳,卻沒動。
程楚潇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小乞丐自從見到他時,便表現得誠惶誠恐,自己給他幹淨的道袍,他卻沒什麼反應。
花月影随即也明白程楚潇在奇怪什麼,連忙對蘭明決道:“你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跪在地上,好生感謝他給你件幹淨的衣裳。”
“我是太虛宗弟子,不能穿别的宗門衣服。”
花月影快被蘭明決的榆木腦袋急死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說,這上面又有印有華清宗的姚黃牡丹,隻是一件普通的道袍而已,你要是覺得愧對宗門,就讓我來。”
“洗完澡後,就會有弟子過來将你帶到結契典禮上。切記,不該去的地方,千萬别去尤其是少宗寝殿的藏寶庫。知道了嗎?”程楚潇道。
“我總覺得程楚潇分明告訴我們,程玉珂寝殿裡有好東西,讓我們快點過去。”
程楚潇走後,蘭明決邊往自己身上潑水,邊道。
“你覺得他為什麼告訴我們?”
“或許,他有自己的目的。”
蘭明決覺得圍繞在花月影身上的迷團很多。如果傳言是真的,程楚潇就是華清宗宗主的兒子。花月影隻不過是外門低階做灑掃的弟子,又怎麼會認識程楚潇。
再者,程楚潇看起來和花月影頗為熟稔。在花月影離開之後,這裡還保持着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時時打掃。
蘭明決穿完衣後才睜開眼,往外沒走多久,就碰到了上山的那群乞丐。他們也都洗漱完畢,換上幹淨的衣裳。
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中階弟子瞧見蘭明決别在腰間的香囊後,互相看了一眼,表情很是怪異。
蘭明決受不了這樣的眼光,當即就想把香囊扯下來,卻被花月影阻止。
“這個香囊說不定有大用處。”
果然,那些中階弟子看在那個香囊的面子上,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極佳的位置。
從這個地方看上去,不僅能将台上事物盡收眼底,還能看清台上每一個人的表情。
紀楠春面色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坐側站着的,就是看誰都不順眼的蘭九霄。
這兩個人明顯不是一路來的,但恰好湊在一起。
程玉珂一身華貴禮服,在他們面前笑着說些什麼,但明顯蘭九霄和紀楠春都對他的話不大感冒。
若是别人,在這種重大場合,即便心中不快,好歹也要裝一下。
但這兩個人,一個哈氣連連,一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程香庭死在“蘭明決”手上,前段時間蘭九霄又到華清宗鬧上一番,這要是擱在别人身上,非得把蘭九霄趕出去。
可程玉珂非但沒将人給趕出去,還好言好語相勸,不是一句心胸開闊可以概括的了的。
坐在上首的便是華清宗宗主程清幽夫婦。
結契典禮與凡間的成親拜堂沒什麼兩樣,凡間新婚夫婦拜的是高堂,天地,夫妻。而結契的道侶拜得則是宗主,天道,道侶。
若是天道同意,在兩人念完契約誓詞後,兩人的手臂處,會留有指甲蓋大小的紅痕,這就代表結契成功,夫妻同體。若是天道不同意,契約便會自燃起來,兩人手臂上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痕印。
但是千百年來,還沒有聽說天道有不同意過。
花月影突然想起來,他和蘭明決手臂上就各一塊紅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