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你。”
陳乾洩氣,這下溫聽是徹底不需要他幫忙了。
溫聽的領悟能力很不錯,李悅講完她已經能自己寫出過程。
所有作業完成,她空下來,看向學了半天還在學标題的人。
“颛臾颛臾,怎麼會記不住呢,季氏是貴族,颛臾是一個小國家。”
陳乾快崩潰了。
虛心求學的人卻耐心十足,撐着胳膊,眼裡浮現出笑意,一看就不是真的沒記住。
溫聽:“我教你吧?”
張洲掀唇:“行啊。”
李悅等待很久了,拿着題目走到陳乾面前,“辛苦你教我一下這題!”
張洲換到溫聽旁邊,後者看他一眼,“你都會了吧?”
曲之雲說過,張洲隻是不樂意學,他腦子機靈着。
他挑眉,一臉壞笑。
陳乾被他折磨得夠嗆,雖說兩人全程交流都壓着聲音,但還是能聽出他嗓子有點啞。
溫聽:“他嗓子都啞了。”
張洲握着筆,他的筆帽在她的耳垂上輕點兩下,淺粉色的助聽器趴在耳蝸裡。
“給你買這東西,是讓你聽人家說話啞不啞的?”
他說話很輕,但還是準确無誤地被助聽器捕捉到,溫聽的耳垂瞬間升高了溫度。
溫聽縮了縮脖子,“捉弄人不好。”
“知道了小溫老師,給我講講古文意思?”
本已經做好了他過來睡大覺的準備,沒想到他挺給面子主動求學。
溫聽莞爾,一字一句解釋意思給他聽。
剛才陳乾坐在張洲旁邊的時候,張洲憋着壞,其實他聽得挺認真,高中以來都沒這麼好好聽過。
現在換溫聽坐在身邊,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聲音清落,刻意壓低後有種說不出的溫軟,念起古文來多少有點吳侬軟語的意思。
室内開了暖氣,她的外套挂在椅背上,隻穿了件薄薄的長袖針織衫,馬尾搭在肩上,領口露出兩截漂亮的鎖骨。
張洲心不在焉,目光有些難以集中。
“你聽了嗎?”
“嗯。”
溫聽:“那你跟我講一遍。”
這是她檢驗他人學習成功的慣用伎倆。
張洲靠到椅背上,信手拈來,“季氏要打颛臾,孔子不讓。”
溫聽:“……”
好歹也有一頁多的内容,被他簡化成這樣。
“這是概括。”
張洲沒了耐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掩蓋自己沒聽她講話的罪行,問:“奶茶喝不喝?”
最近南城開了好幾家知名奶茶品牌,魏書桃給溫聽科普過,但南安鎮還沒出現奶茶店,溫聽一直沒喝過。
“喝的。”
張洲将手機遞給她,“自己挑。”
果茶奶茶咖啡,種類琳琅滿目,溫聽看花眼,上下翻了很多遍。
“草莓麻薯布雷奶芙還是百香雙響炮?”
張洲抽走手機,給她将說的前兩杯加進購物車,選了五分糖和溫熱。
選完自己要喝的,他下單付款,又敲了一行字給溫聽。
【百香雙響炮你不能喝,冰的。】
溫聽有些臉熱,眨巴眼睛,“可以了。”
她經期已經結束。
張洲一頓,切換回下單界面,給她又加了杯雙響炮,常溫的。
二十多分鐘後,溫聽面前多出三杯奶茶,她看向張洲,“太多了。”
“不是不知道喝什麼?都嘗嘗。”
太過奢侈了,溫聽隻收了一杯雙響炮,将另外兩杯送給陳乾和李悅。
末了,她轉頭看向張洲:“謝謝。”
“嗯。”
“周一前要把《季氏将伐颛臾》背出來。”
張洲在看手機,眼神移到溫聽身上時心情歡躍,他耐着性子答應下來。
溫聽乘勝追擊,“還有《谏逐客書》。”
“嗯。”
她不信了,湊過去看他手機上的内容。
張洲勾着唇,大大方方給她看。
喬南:【入選了,節目三天後開始錄制。】
心中的石頭落地,張洲心情很不錯,輕輕拽了兩下她的馬尾辮,“會背的,小溫老師。”
陳乾看得直皺眉,“張洲同學,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注意自己的舉止。”
張洲沒理。
溫聽坐回位子上,說:“恭喜你。”
他手機裡有電話打進來,他給親生母親的備注是大名,曲之雲。
音量不小,溫聽聽到對面語氣嚴肅,“我跟你說過了,你在學校裡搞搞音樂我沒意見,參加綜藝我絕對不允許。”
“張洲,我就是前車之鑒,你為什麼非要走這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