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将臉湊近李惡念面前,兩人四目相對,諸仁的吻猝不及防,李惡念瞬間窒息了。
不過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諸仁看着李惡念嘴裡朝他吐着口水,說着各種難聽的話,“惡心的雜種,惡心。”
但很快諸仁看到李惡念臉上發白,“你幹了什麼?”李惡念現在不能感受到李善義的存在了。
“沒什麼,有些東西,不能讓李善義看到。”
諸仁拉緊了手套,從床下拿出一個保溫盒,打開後,裡面是一塊鮮紅的肉——蛇的肉。
“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李惡念沒吱聲,諸仁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畫面裡的人赫然是李善義,不過從神情可以分辨出,是李惡念。
他遊刃有餘的飛身狠踩着一條碗口粗的蛇,然後抽出一把六寸有餘的刀子狠插在一條蛇的頭上,眼神狠厲兇殘。
最後熟練的劃開蛇皮,開始分割蛇肉......
那是在李善義訂婚後搬進諸仁家後的某一天夜裡發生的事。
李善義總是說累,其實是切換了人格後,身體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導緻的。
第一次人格轉換後李惡念的夜間出行,諸仁便發現了異樣,開始換掉了李善義平時抽的煙,盡量穩定李善義精神。
“你為什麼要殺他?殺同類?”
“關你什麼事?一條蛇而已。”
冷着臉握緊拳頭想要給他狠狠來一拳,但最終還是轉身朝着旁邊的置物櫃一拳砸了上去,隻一瞬有血迹順着手套口流出。
李惡念看着有些幸災樂禍:“舍不得了?剛剛不是發狠要弄死我嗎?”
諸仁垂下肩膀,并沒有急着對手傷做處理,而是反問道:“這是書店的老闆的肉,你一得到機會切換人格,掌握身體第一件事就是殺人,就憑這點,你也該消失。”
他近期必須要盡快解決這個大麻煩,在李惡念走向更極端的路上時,要及時打斷,即使手段殘忍。
李惡念嘲弄道:“你還不如白緒林坦率,他對我可沒不像你企圖用暴力阻止一切,要我告訴你李善義對白緒林心底真實想法嗎?他其實是有好感的,白緒林是他喜歡類型,至少比你這隻粗糙的變色龍強。”
李惡念不了解諸仁,他完全沒必要用這種不入格的話來刺激諸仁。
諸仁多疑,且不說不信這個人的話,李善義喜不喜歡白緒林那不重要,隻要李善義一直在他身邊,他有十足把握掐斷那些麻煩事。
他在某方面具有極大的忍耐性,“我現在做的,隻是打算在你徹底消失前,讓你受點屈.辱的懲罰。”
諸仁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個盆,從口袋掏出匕首,将那塊蛇肉一塊一塊削成碎塊。
“你真惡心。”李惡念咽了咽唾沫,隐約知道諸仁的想要做什麼,但還是抱着僥幸心理問道:“你喂我吃這種東西,以為就能克制住我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獸人不能吃同類。”
這是種族基因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那種活了幾百年的老蛇肉吃了會怎樣?
當然是會“死掉”,作為有一半蛇獸人的意識也許會消融。
哪怕是白緒林今天吃了這個東西,會變得真正意義上的,無意識的行屍般的存在。
那麼李善義就自然而然的接替這個人格完全掌控這具身體了。無法确實是否可行,一切隻是推測,但諸仁覺得是可行的,哪怕失敗了,即使失敗了......
科芬的那句話還在耳邊回蕩。
諸仁始終抱着那種想法,如果李善義出了意外,他不會獨活。從李善義在實驗倉外喚醒了他後,兩人注定此生要一直糾纏下去了。
李惡念緊緊抿着嘴,諸仁将肉塊懸在他的鼻子上幾公分位置,那股惡臭味使李惡念生理和心理上産生巨大的抗拒感。
當冰冷的肉感觸碰到唇上,李惡念終于投降了,他吓得扭過頭大叫:“我沒有,不是我!”
即使是死,但也不要吃這種東西憋屈死,惡心死。
諸仁停止了繼續的動作,沒有再強迫,“不是你,你為什麼會分蛇的屍.身?”
李惡念惡狠狠的瞪了眼諸仁,才說出了那晚的真相。
人格轉換的那夜,他内心止不住的狂喜,在夜晚的街道上四處竄動,隻不過無意中看到一條癱倒在巷子的老蛇罷了,他當然知道那是誰,李善義經常光顧的那家店的書店老頭。
老頭殘留一口氣,看着面前的李善義,當時還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李惡念。
“你,你怎麼回事?”
李惡念漫不經心又有些稀奇的蹲在那處看着老頭:“你又是怎麼回事?”
他語氣冷漠,金色的豎瞳打量着老頭。
老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李善義,你,你怎麼會是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