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褪去了所有的僞裝,展露出自己性子中最本質的底色,視萬物于無物。
“白瑤”往後一坐,就這樣坐在半空中,支着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江冬術,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卻給人一種神兵利刃将要出鞘的毛骨悚然感。
“白瑤”手一揮,“江冬術”又出現了,她掰過“江冬術”的臉,讓江冬術可以看清“江冬術”的臉。
“白瑤”纖長的手指點上心魔的紅眸,手一拉,一道實體化的靈氣從“江冬術”身上提取出來,随手一丢,直直朝江冬術飛去。
江冬術左躲右躲,那道靈氣卻是死了心要跟她碰上,愣是轉了好幾個方向,就這麼落到她身上。
靈氣本應輕若無物,可它落在身上,江冬術覺得有一座山壓在她身上,同時那股讓人忌憚的寒意也如約而至,像是情人間親密的呢喃一樣,慢慢繞在江冬術,驅之不去,也無法驅去。
江冬術如臨極寒之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四肢也被凍得僵硬,可她依舊舉起匕首,反手将尖刃對準“白瑤”,一隻手的力氣不夠,就兩隻手一起用。
“白瑤”面對江冬術的威脅絲毫不在意,該說的繼續說,該做的繼續做。她将“江冬術”拉的更近,一手撐開“江冬術”的眼皮,将那雙妖異的紅眸更多的暴露在陽光中。
“你應該知道什麼樣的情況下,修者會生出心魔吧?我大發慈悲的給你一個提示,你的心魔與家人有關,或者範圍再給的具體點,是與整個藥王谷的人都有關系。”
“白瑤”的話從空中傳來,話語中的内容卻令江冬術不喜,心魔産生的原因與藥王谷聯系在一起,重點還落在藥王谷中的人,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麼真相隻有一個,藥王谷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到了滅谷的程度。
這幾句話後面蘊含的後果令江冬術心感不妙,可眼下并非是追根問底的時機,她穩住心神,手中的匕首更穩了。
“白瑤”乘勝追擊,發出了最緻命的一問,“我猜你應該知道心魔這種東西是迷夢無法構幻的。”
這個知識點修真界廣為流傳,江冬術自然得知,自然也明白迷夢中的這隻心魔隻能是在現實中就有的。
江冬術可以忽略過去的點被“白瑤”點破,“白瑤”繼續重碼加注,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生怕讓江冬術打馬哈過去,
“生成心魔一般隻有三種原因,遭受嚴重打擊、修煉修岔了、被别人惡意種下。我想你心裡有數,但凡是後面兩種原因,修岔了你的母親江滿勢必不會讓你來秘境,被别人惡意種下心魔種子以她的實力可輕而易舉的拔除禍端。可偏偏你就是生了心魔。”
“白瑤”話沒有說盡,卻把其他兩種可能性給堵死,讓江冬術不得不信服第一條理由,畢竟自己想到造成的傷害,可比别人說的要多的多。
江冬術不傻,“白瑤”已經把話攤開講到這種地步,真相如何她心裡也有個數。
江冬術盡力維持住自己的心态,可突如其來的噩耗哪能這麼輕松就解決掉,她的内心還是受到不小的影響。
歸根于江冬術内心的波動和“白瑤”的刻意為之,“江冬術”驟然睜開眼,從半空上走了下來。
一步、兩步、三步……“江冬術”很快就走到了江冬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