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哼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留下沙安文獨自一人守着江冬術。
沙安文立在那,眼神細細描摹江冬術的眉眼,眼中的占有欲如潮水般褪去,滞留在眼底的愛意更濃。
江冬術睜開眼,對上的便是那雙含情眸。
江冬術猶如被雷劈,呆呆地愣在原地,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是下意識覺得沙安文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呆呆地眨巴眼,心頭隐隐發脹,卻不明白是何種情緒作祟。
江冬術看着沙安文眼中的自己,美麗、純真、似有柔光環繞,原來我在她眼裡是這樣子。
兩個人雖然都沒有說話,氣氛卻很和諧,而且逐漸走向了暧昧的方向。最終還是沙安文先打破了這個局面。
沙安文看着臉頰泛紅的江冬術,手上拿着把扇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調侃道,“師父漂亮嗎?小花癡。”
江冬術雖不解花癡其意,但通過聯系上下文,猜出大概是類似于色鬼的意思,慌張地開口想解釋,卻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幾下,很是狼狽地連咳幾聲。
這下子江冬術就算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紅的不像話。
江冬術尴尬的有些說不出話,目光四移,頗有一種做賊被抓到的無力感。
沙安文被江冬術這些可愛的小表情擊中,在内心瘋狂刷屏。
許是上天見不得沙安文這麼開心,她突然想起進秘境前發生的那檔子事,在内心給了自己一個白眼,怎麼又逗弄江冬術,萬一再給整難過了怎麼辦?
沙安文凝神傾聽,如同聆聽最後的宣告一樣莊重,心跳聲确實亂了,觀察江冬術的表情,尴尬、害羞以及混着點不知道哪來的心虛。
近似的案例,不同的結果。事關江冬術,沙安文不敢輕下結論,卻也不敢亂問江冬術本人,生怕引起一些反效果。
沙安文在内心暗自揣摩,也安靜下來,原本暧昧的氣氛猶如被潑了冷水,頓時呼的一聲煙消雲散。
江冬術暗戳戳地瞥了沙安文一眼,沙安文還在笑,江冬術卻覺得不一樣,她想破腦袋,隻得出了一個勉強過得去的答案——假,現在的沙安文笑得十分假。
說句實在話,真要讓江冬術說出個一二三來,江冬術半個字都憋不出來,但她就是覺得現在的沙安文不開心。
江冬術深吸一口氣,做足心理準備,想要先開口打破這個故作平靜的局面,但沙安文先她一步開口。
沙安文并非是有什麼未蔔先知的本領,也不是江冬術肚子裡的蛔蟲,隻是當沙安文看到江冬術臉上的糾結與忐忑時,她的心先于她的理智行為。
“對不起,師父錯了。”一句道歉的話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話後,沙安文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什麼補償都沒有就算了,就這麼一句幹巴巴的道歉,什麼好聽的詞都沒有,江冬術會接受才怪。
沙安文自暴自棄地想,也從江冬術的眼裡看到不做掩飾的疑惑與不滿,一切好像都如了沙安文所料。
可事情尚有反轉。江冬術看着難得斂了笑顔的沙安文,内心可謂是怒火中燒。不過并不是因為沙安文道歉的不好,而是江冬術讨厭沙安文道歉的行為。
平心而論,盡管這句道歉很直白,沒有什麼華美的修飾詞,江冬術能感受到沙安文的真心。
沙安文平日與江冬術相處,很少會端起師父的架子,對話也通常以我作為自稱,隻有在開玩笑以及被她認為很重要的談話時,沙安文才會用上師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