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沒那麼在意,她隻是習慣性的想鬥嘴罷了。
斯内普當然不會留下來陪護!
斯内普是隔天下午才來的。空洞深邃的眼睛下是不加掩飾的青黑色,昨日臉上少有的紅暈也徹底消失不見。
他将一瓶魔藥放在摩洛斯的床頭櫃上,随後便不客氣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想來是熬夜替她熬藥了。
“謝謝,西弗勒斯。”摩洛斯拿過魔藥瓶,摩挲着尚且帶有溫度的玻璃。
“我想,喝藥這種事應該不需要我再代勞了?”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
陳年腌制的馊内褲味登時撲面而來,摩洛斯閉了閉眼,捏起鼻子直接灌了下去。小心眼的斯内普也就這點惡趣味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想着。
摩洛斯拿過早上治療師帶來的?預言家日報?開始讀了起來。斯内普顯然也無法放任暫時手無縛雞之力,随時随地可能被人報複的摩洛斯一個人在這,于是他閉上了眼。
斯内普本想放松放松發幹的雙眼,可他太累了。從摩洛斯被捕起就緊張的神經終于在最近得到了放松,可她顯然也沒給他省下多少麻煩。他還是要為她熬制魔藥,鑒于戰後藥品緊缺。
他睡着了。
下午的陽光溫潤了冬日的冷空氣,暖暖的微風透過窗戶徐徐的吹向這對夫婦。
摩洛斯坐在床頭,閱讀着報紙。她不喜歡刺眼的陽光,所以窗簾被她拉上了,隻留下一絲縫隙灑在斯内普的臉上。
硬挺鋒利的輪廓在溫潤的陽光下終于顯得柔和,安睡中的男人眉頭中的溝壑終于化解,緊抿着的薄唇也終于放松。不再吐露毒液的斯内普看起來倒是比平時讨喜了些許。
收回了看向斯内普的視線,摩洛斯開始專注于眼前的報紙。
西裡斯·布萊克那張俊臉幾乎是刊登了整頁報紙,他肆意的笑着,灰色的眼眸深情而動人。反倒是彼得·佩迪魯被阿茲卡班抓捕的照片隻占據了小小的面積。
是啊,當和平來臨,人們又怎會在意真相。摩洛斯在心中感慨。
馬爾福家被審判并最終“回歸清白”也刊登在了這版主要以西裡斯·布萊克人生事迹為主題的一角,倒是顯得可憐兮兮的。
她記得那年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被黑魔王賞賜時的模樣,當她捧着黑魔王贈送的金杯時,本就不小的嘴巴近乎是合不上,看起來活脫脫能吃下一個小孩。
馬爾福則還是那副姿态,手中握着一本黑色的日記本。
說不清是誰更慘,當他們被秘密傳喚時而貝拉率先進去得到主人“豪邁”的賞賜時他們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結果馬爾福得到了一個破筆記本,自己則是被派去探究霍格沃茨有求必應室的秘密。
所謂賞賜,不如說是任務。摩洛斯想着。
黑魔王會如此輕易的将魂器交給手下保管嗎?他竟傲慢至此?
看來是時候去馬爾福家一趟了。摩洛斯眯了眯眼。
橘紅色的餘晖顯然不足以溫暖寒冷的空氣了,摩洛斯感到有些冷,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抖了抖魔杖,現在已經7:03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她輕輕的喚着斯内普的名字,試圖将他喚醒。
而斯内普果真睡得不深,喊了幾聲後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似乎是帶有嚴重的起床氣:“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叫我。”
摩洛斯故作其事的點了點頭,說:“當然,我們必須……”
她頓了頓,斯内普皺起了眉朝她的方向靠了靠。
“必須吃飯了。”摩洛斯依舊嚴肅的開口,“不然咱倆就要被餓死了,我可不信你早上吃飯了。”
斯内普的上嘴唇輕顫,摩洛斯知道這是要噴灑毒液的征兆,直接提前打斷了他。
“吃飯之後,我有事和你商量。”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熟視無睹。于是他打了個響指就要召喚家養小精靈。
“不去洗個手嗎?”摩洛斯挑了挑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斯内普右手薄繭上的淡紫色。
“我假設霹靂爆炸咒沒有把你的腦子炸出一個大坑,這隻是魔藥染色。”斯内普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摩洛斯隻是直勾勾(外加一點譴責)的看着他。
“那你倒是帶手套啊。”
“你終于決定為魔法部貢獻最後一份力量——把你本就貧瘠的大腦捐出去了嗎?”斯内普的嘴角微微勾起,帶着億點嫌棄,“帶手套會影響效率。”
“那你就去洗手。”
“這種藥材無毒!”
“是藥三分毒!”
再次重申,其實她沒那麼在意,她隻是習慣性的想鬥嘴罷了。
——————————————
ooc小劇場:
摩洛斯:怎麼對外人那麼冷淡,對我就……
西弗:你是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