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特裡克斯浸在鍍金浴缸裡,發黑的指甲摳着大理石材質的蛇形浮雕。紫霧蒸騰的浴鹽掩蓋不住她身上攝魂怪留下的腐臭味,左肩那道被食死徒同伴誤傷的焦黑咒痕正滲出黃膿——在阿茲卡班,連黑巫師都會為半塊發黴的面包背叛。
"法律執行司特供的療傷魔藥。"摩洛斯倚在門框上,肩上的玫瑰金胸針在霧氣中泛着冷光,"能讓你被啃噬的牙龈長回來,不過會留疤。"她将水晶瓶放在鎏金置物架上,瓶身倒映出貝拉脊柱凸起的肋骨——那曾是黑魔王最愛的撫摸部位。
"滾出去,泥巴種養的臭蟲!"貝拉抓起銀質浴刷砸向鏡子,碎片擦過摩洛斯耳際。血珠滲進她新換的絲綢長裙,在小羊皮皮帶上凝成暗斑。
“我救了你,貝拉,我的姐姐。”摩洛斯笑的溫柔極了。
“滾——”貝拉特裡克斯癫狂的将浴室内的東西統統砸向她,“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誰允許你叫我姐姐!混血!”
摩洛斯輕笑一聲,她搖了搖頭,魔杖尖将浴刷殘骸拼成納吉尼的形狀:"真遺憾,你連主人的寵物蛇都比不上——至少它蛻皮時知道躲起來。"
白蠟木門被帶上,徒留貝拉特裡克斯一個人對着門射出一個個傷害咒語。可惜馬爾福家房門的抗魔性,也隻能統統反彈回去了。希望别誤傷她自己,貝拉現在的身子可經不起這些了。摩洛斯嘲諷的勾起嘴角。
她轉過身,在馬爾福莊園内金碧輝煌的長廊裡,看見了一身古闆黑袍的斯内普。
他在等她。
“看來馬爾福家的地毯不錯,我沒有聽見你的腳步聲。”
“主人召見萊斯特蘭奇夫人。”斯内普朝她微微颔首。
*
“我忠誠的貝拉。”伏地魔的蛇瞳詭異地放大,猩紅的豎瞳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他的語氣冰冷中透着一絲關懷,雖然那關懷如暗夜中微弱的燭火,稍縱即逝,但這已經足以讓貝拉特裡克斯死心塌地。“你回來了。”
貝拉特裡克斯近乎是喜極至泣的一步步走到她的主人身邊,因為激動的踉跄還險些摔倒。納西莎正要攙扶她,卻被她推開了。
“主人……”
羅道夫斯、拉巴斯坦、穆爾賽博一行人也陸陸續續進入了大廳。他們的步伐沉重而遲緩,阿茲卡班的歲月像是一把無情的刻刀,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迹。昔日的意氣風發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滄桑。他們的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迷茫與恐懼,哪怕梳洗過後,那深入骨髓的萎靡也難以掩蓋。
長桌中央的烤孔雀滋滋地冒着油光,馥郁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大廳。伏地魔的聲音在水晶吊燈下回響,猶如洪鐘:“請坐吧,我忠誠的朋友們。”
貝拉特裡克斯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坐在了伏地魔的左手邊,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伏地魔,眼神中滿是癡迷與狂熱,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次行動的功臣是——”伏地魔站起身來,高聲舉杯,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摩洛斯與西弗勒斯,他們帶回了我們的朋友們——”
“敬歡聚——”衆人紛紛高舉酒杯,聲音此起彼伏,在大廳中回蕩。
此刻,沒有了那遍布詭異花紋的面具遮擋,在主位之上,伏地魔居高臨下,下方衆人的表情一覽無餘。
主家的馬爾福一家屈居下位,僅位列長桌中間。盧修斯與納西莎面上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高傲的神情,脊背挺得筆直,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風範。行動卻十分低調,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這也難怪,他們的幼子德拉科才與哈利·波特一般大。
萊斯特蘭奇們與他們的阿茲卡班同僚們則對席上的美味大快朵頤,多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們對這些美食充滿了渴望,差點沒顧上自己多年來所秉持的世家禮儀。他們大口吞咽着食物,湯汁順着嘴角流下,模樣有些狼狽。慷慨寬和的伏地魔大人并未怪罪他們的失态,他甚至相當喜愛看到這一幕,那蛇一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
摩洛斯面色紅潤,下巴微昂,得意而自持的微笑始終挂在她唇角。她左手邊的小巴蒂·克勞奇正認真對付着這一份小羊排,看不出什麼神色,隻是偶爾偏過頭觀察席下衆人。
“西弗勒斯——”伏地魔淡笑着喚他,“你熬制魔藥有功,黑魔王将獎勵你。”
斯内普坐在他的右手邊,還是那副神色自若、不驕不餒的神情。他故作優雅地用着鳕魚配鳄梨汁,每一個動作都透着沉穩與冷靜。聽到伏地魔的話,他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我将賜你夫妻一場婚禮,與一座莊園。黑魔王将親自做你們的證婚人,也會備上一份大禮——世人都将知曉你們的忠誠——”
“感謝主人——”摩洛斯激動的舉杯敬祝,手中的陳年佳釀在杯中微微震顫。銀叉在她說話時自動切割牛排,每塊肉的大小精确到毫米。
“感謝主人——”斯内普緊接着揚起笑容敬祝黑魔王,他不着痕迹的看着身旁的摩洛斯,又收回視線。
伏地魔用蛇佬腔發出贊賞的嘶鳴,納吉尼險些将貝拉的餐盤掀翻在地。
"吃吧,親愛的。"摩洛斯抿一口紅酒,嘴角笑容逐漸刻薄,口紅印淺淺的印在高腳杯之上,"畢竟你現在......"她掃過貝拉凹陷的胸骨,"餓得像條流浪狗。"
奢華的水晶吊燈散發着冷冽的光,照在伏地魔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着手中的白葡萄酒杯,抿了一口後,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假笑,故作關切地對斯内普寒暄道:“西弗勒斯,你對伴郎有什麼人選嗎?”
斯内普聽到這話,他微微挑了挑眉,那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聲音低沉而冷冽:“并無。我想,鳳凰社那群人是不配做我的伴郎的。”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屑,仿佛提及鳳凰社就如同提到了世間最不堪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