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摩洛斯的聲音像淬毒的銀針。她左臂的黑魔标記突然暴起幾縷黑煙,纏住斯内普的小臂形成魔法絞索。賓客席傳來貝拉特裡克斯興奮的喘息,與小巴蒂的歡呼聲。
禮台中央升起黑曜石坩埚,沸騰的液體裡翻滾着婚禮戒指。伏地魔用納吉尼的毒牙劃開兩人手掌,當血液滴入坩埚時,斯内普仿佛聽見鄧布利多的歎息混在蒸汽中。
"現在,交換你們永恒的枷鎖。"伏地魔從毒液裡撈出婚戒。
斯内普握住新娘的手時,發現她的手同自己的一般冰冷。當戒指滑入指根的刹那,他們的疼痛與喜悅都将共享,如同綿延不息的詛咒。摩洛斯睫毛微顫,目光複雜陰濕,用隻有他能聽見的氣音說。
"這是你想要的獎賞嗎,西弗勒斯。"
伏地魔的魔杖爆出綠光,黑魔标記冉冉升起,瑰麗而詭谲的綠色将四周都沾染上邪惡的意味。綠光在婚禮上方交織成帷幔,将新人籠罩在黑魔王的祝福裡。斯内普在強光中瞥見摩洛斯的鐵灰色虹膜深處,遊魚轉瞬即逝。
"親吻你的命運。"
伏地魔高聲宣布道。當他們的唇相隔毫厘時,斯内普同樣覺察到,她的唇和自己的一樣冰涼。
“現在,黑魔王将兌現自己的承諾——”
他拍了拍掌,小巴蒂召來一份由芋頭拖拽而來的鐵籠,在地面刮出蜿蜒血痕,籠中蜷縮的人形生物讓斯内普想起斯拉格霍恩收藏的蜷翼魔标本——如果那個标本曾被浸泡在腐蝕藥水裡整整三個月的話。
"新婚快樂,我忠誠的仆人。這是你的禮物,摩洛斯。"納吉尼用蛇尾卷起鐵籠,米麗森·巴諾德殘缺的軀體滾落出來,左腿膝蓋以下隻剩挂着碎肉的骨茬,魔法部制服的殘片像黴菌般附着在潰爛的皮膚上。
斯内普盡力掩住自己心中的驚愕,将所有不該有的清晰歸于平靜。
伏地魔發出毒液沸騰般的笑聲,魔杖尖迸出的藍光将米麗森吊上天空。那些曾在魔法部聽證會上咄咄逼人的灰藍色眼睛,此刻正透過腫脹的眼睑滲出淡黃色膿液。斯内普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殘留着鮮紅的指甲油——與三年前在霍格莫德村給他簽發搜查令時一模一樣。
她已然奄奄一息了。
"讓我們為新婚禮物增添些情趣。"伏地魔的魔杖在空中劃出波瀾,米麗森全身傷疤突然開始蠕動。那些醜陋的增生組織扭曲成無數爬行動物,啃噬着她殘餘的健康皮膚。
“摩洛斯,我的朋友。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置她?”他猩紅的蛇瞳瞪大了。"用你最擅長的神經剝離咒如何?我記得你改良過這個咒語的起手式。"
"每當你聽見她的慘叫,就會想起在魔法部受審的屈辱..."
米麗森用氣聲虛弱的吐息着一兩個單詞,因折磨而蒼白的臉又因倒挂而漲紅。
“摩……摩洛斯,please.”
“Moros ,please.”
斯内普聽見了身邊人——自己的妻子平淡無波的聲音,他的袖子微微顫動着。
“主人,感謝您的禮物。”摩洛斯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一切與她無關,“我看見她就感到惡心,就地處決吧。”
"那就由新娘執刑。"伏地魔微笑着觀望摩洛斯的下一步動作。
"Avada..."摩洛斯的咒語剛起頭,伏地魔突然抽飛她的魔杖。
"不不,我親愛的。"他嘶嘶笑着将米麗森摔在地上,"鑽心剜骨要配淩遲才美味。"
"或許該試試新研發的窒息咒?"摩洛斯跪坐在血泊裡,染紅的婚紗下擺爬上米麗森的脖頸,"讓肺泡在胸腔裡一個個爆炸,就像..."她擡眼看向斯内普,"就像魔藥課上失敗的腫脹藥水。"
“摩洛斯……求你……”米麗森落下血淚來,砸在摩洛斯的婚紗上,卻因本就沾染了太多血而看不清了。
“閉嘴。”摩洛斯蹙起眉,“封舌鎖喉。”
“主人,她太吵了。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惡心的女人。”
“算了,納吉尼——”伏地魔似乎是确認了摩洛斯的決心,發出了殘酷的命令,“殺——”
蛇怪毒牙刺入米麗森潰爛的右臂,她在極緻痛苦中突然暴起,殘缺的左手抓住摩洛斯頭紗上的血鑽。納吉尼用龐大的身軀絞死了米麗森的脖頸,于是很快,她就沒了生息。伏地魔狂笑着欣賞這幕血腥戲劇,卻沒發現瀕死的女官員在消逝前露出解脫的微笑。
這場來自黑魔王的賞賜的,充滿了黑暗美學的婚禮,最終還是成為了黑魔王個人的秀場。今夜之後,魔法界的所有人都會知曉黑魔王的盛大複活。
他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