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栀答應的幹脆利落。
“那我們可說好了,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蘇栀嗤笑一聲,“哭鼻子?謝衍知,跟西遼人比騎馬,你就這麼有把握能赢?”
“那就來試試。”
話音未落,二人同時甩起馬鞭,一聲此起彼伏的馬嘶過後,風塵滾滾,隻留下一陣塵土,兩個身影,一黑一白,駕馬遠去。
“駕!”
“駕!”
駕馬聲一聲大過一聲,仿若天地間隻有他們二人,是鮮活的,熱烈的,純粹的。
蘇栀感受着風浪一下接一下的拍在她臉上,身側枯樹和茅草屋不停的閃退,好久不見的感覺,終于在此刻直擊她的命脈。
她來大甯這麼久,唯有這一刻,能讓她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天高雲淡,兩個身影就這樣逐漸消失在一衆手下們的視野中。
後面的人駕馬跟上,聽着遠處傳來的駕馬聲,元翊來了興緻,便緊握缰繩,邊問“元澈,你以為,誰能赢?”
元澈眯眼躲避風沙,“你以為呢?”
“自然是世子!”元翊哈哈哈大笑幾聲,“整個京州,若是與世子論禦馬之術,怕是太子殿下也得退避三分。”
元澈認可的點點頭。
“你也以為是世子?”元翊問。
“不。”元澈頓了頓,“我覺得,驚蟄姑娘未必不會赢!”
元翊覺得新鮮,“為何?”
“不知。”元澈說的理直氣壯,“不過,我若是輸了,回京州請你吃酒啊!”
“那可就這麼定了,我若是輸了,照樣請你吃酒!”
到達小城後,元翊垂頭喪氣的跟着謝衍知進了客棧,元澈拍拍他的肩,“别洩氣啊兄弟!一頓酒錢而已。”
元翊拍開他的手,“一邊去,我是心疼那頓酒錢嗎?”
說着,元翊分出眼神看了看謝衍知身側站着的白衣少女,左看右看,都覺得是個細胳膊細腿不堪一擊的姑娘,居然赢了謝衍知。
元翊怎麼都不信。
到了房間,元翊立馬湊過去,“世子,你不會是故意讓着她的吧?”
謝衍知勾唇一笑,想到方才的場景。
他第一次看到那樣鮮活的蘇栀,迎風而上,看似瘦弱,實則蘊含了無盡的能量。
倒也不是他放水,隻是,看的太過入迷了而已。
“沒。”謝衍知的聲音輕輕的,帶着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她,的确很強。”
“怎麼樣?”元澈走上前,“輸的心服口服了吧?”
元翊還是不服氣,“改天我也要和她比一比,試試她當真有那麼厲害嗎。”
謝衍知聞言,擡眸半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打擊,“還是别了。”
“為何?”
“我怕你,丢我的臉。”
蘇栀進了房間,立馬倒了杯茶喝。
方才喊的有些大聲,嗓子還在隐隐作痛,朝小二要了點枇杷葉,還沒拿上來。
累是真的累,蘇栀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過了,尤其是,謝衍知是個很強勁的對手,不可松懈一分。
不過,身心也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但思來想去,想到謝衍知突然發生意外,蘇栀掩唇一笑。
是故意的嗎?
房門被敲響,小二的聲音響起,“姑娘,您要的枇杷葉給您送過來了。”
蘇栀開門,道了聲謝,接過盤子。
枇杷清香的味道刺入鼻腔,瞬間萬物複蘇。
蘇栀倒了些水,坐在圓凳上,清洗着葉子。
忽然,房間深處傳來一聲櫥櫃被碰撞發出的聲音,蘇栀動作一頓,手上還沾着水珠,因為蘇栀的動作,滴了一滴在水中。
蘇栀目光看過去,房間的裝飾很簡單,一眼看去,隻有一個紅木制成的櫃子,高度适中,櫃門關的很緊。
蘇栀起身,邁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櫃子。
房内很安靜,隻有窗外的車水馬龍聲傳進來,與房間仿佛是兩個世界。
蘇栀一顆心砰砰直跳,擡手正準備拉開櫃子。
櫃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推開,蘇栀下意識後退幾步,待到那人倒在地上,她才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