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下意識握住了手腕。
"她的傷口是我親手抱紮的,夏公子此言,可是在說,是我包庇夏二姑娘嗎?”蘇栀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蘇禦醫這便錯怪我了,我不過是合理懷疑罷了,誰不知道你同……”
“夠了!”甯皇低吼一聲,衆人連忙低下頭,不再多言。
張貴妃為甯皇順順氣,“陛下,依臣妾看,不如解開夏二姑娘的傷口,一看便知。”
夏意心一顫,剛想說點什麼,便擡頭看到蘇栀投來的警告的眼神,立馬閉上了嘴。
甯皇揉了揉太陽穴,擺手道,“便這麼辦吧。”
蘇栀起身,走到夏意面前,擡手捏住她的手腕。
這幾日,夏意總覺得手腕上悶悶的,雖然不痛,但這種感覺卻很奇怪。
蘇栀輕輕解開紗布,衆人的目光定格在夏意的手腕上。
夏明原本志在必得的眼神驟然變成驚恐,那玉藉般白細的手腕,俨然一道铮擰的傷口。
蘇栀沒管夏意略顯詫異的眼神,讓開身子,讓甯皇清晰可見手腕上的傷口。
“怎麼可能!不會…”
“夏公子。”不知誰喊了一聲。
夏明聞聲回頭,謝衍知挑眉笑着,迅速伸手,掐住他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啊!”夏明的呼痛聲響徹。
蘇栀扯了下唇角,松開了夏意的手。
“若是心裡沒鬼,夏公子何心隐瞞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呢?”張貴妃道。
一時間,夏明成了衆矢之的,無助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夏丞相。”甯皇沉聲開口,“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啊!”
“陛下怒罪!”
夏丞相也不知事情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心裡确定夏明再混蛋也不會動手殺自己的親妹妹,事情絕對有問題。
“對自己胞妹有如此不軌之心!意欲不成便動手殺人!還試圖陷害自己的庶妹!夏明,你真是愧于朕多年對你的看重。”
“陛下!陛下!”夏明有口難言。
總不能說自己是想對夏意行不軌之事,不成想卻被她反将一軍,傷了手腕吧。
“來人!”甯皇一句費話也不想聽,“把他拖下去,斬首示從,暴屍荒野!”
兩個羽林衛立馬進來,一人一邊架着夏明的胳膊,将他往外拖。
“不!爹救我!不是我們陛下!陛下!"夏明歇斯底裡的聲音越來越遠,賬内幾人誰地沒有說話。
夏丞相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輔佐皇帝多年,他從未見過甯皇發如此大的脾氣,像夏明觸碰了甯皇的某片逆磷。
—————
死了一個人,狩獵被迫中止。
謝衍知覺得奇怪,以甯皇的性格,對待這樣重大的國事,便是天大的事壓下來,也得順順利利的把狩獵大典辦完才是。
蘇栀将藥瓶擺好,想到了甯皇那句,對自己的胞妹有不軌之心。
“蘇驚蟄。”
蘇栀回頭。
“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
“夏意的傷,你怎麼做到的?”
謝衍知在紗布揭開的那一刻便發現了不對,那麼重的傷,夏意居然眼都不眨一下。
蘇栀拿出那日桌案上的小藥瓶,在他眼前晃了晃。
入夜,雍王府來了後不速之客,來人身形纖細,一張小臉十分俏麗。
宋啟看了好一會兒,才恍惚記起這人是誰。“畫意?”
—————
自從蘇栀來了太醫院,給皇帝請平安脈的活便落在了她的頭上。
說來也怪,甯皇每次都會特意坐在養心殿的内殿,請脈時還頻頻朝屏風後面看。
今日恰逢張貴妃在此,請完脈後,蘇栀便随她一同離開。
“蘇禦醫在太醫院可還習慣?”張貴妃随口問道。
蘇栀落後一步跟在張貴妃後面,應聲作答,“多謝娘娘關心,臣一切都好。”
“從前來人為陛下請平安脈時,他總是各種不願,仿佛身體康健于他而言,是什麼折磨罷了。”張貴妃掩唇一笑。
蘇栀沒細想,與張貴妃在路口分開,朝太醫院的方向而去,今夜是她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