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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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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牧揉着臉,回到了家。

他估計一輩子忘不掉臨走前那個口腔科大夫的眼神了。

“我到底哪根筋不對啊去吞什麼電燈泡……”

他躺在了沙發上,小心地試着張合着嘴,打開了手機,點開了電子腳鐐的定位軟件。

“以防萬一……還是确認一下吧。”

他看着地圖上唐煙樊家所在位置的紅點放下了心。

……

“所以說,大概就是這樣。”唐煙樊向那個領頭的男人解釋道。

那個男人看着唐煙樊,又看了看唐煙樊背後的餘琴,猶豫了一會兒,便松了口氣。

“我姑且就信你們一回……就這一回,接下來你們不要走散了,不要有一人離開對方視線,要是出現了這種情況一定要告訴我……我雖然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那人坐在一旁的地上,在一旁被點燃的煤油燈微弱的燈光下,雙手托着太陽穴,扶着額頭,“我隻知道那個東西似乎隻會攻擊落單的人……但我們無法保證我們正面見到那東西會不會被直接……如果你朋友說得都是實話,那我隻能說我沒法相信,也沒法反駁,畢竟我對那東西……操!他媽的我怎麼會遇上這種事!都是我……”

“唉……老大,别這樣,我們……都怪我選址有問題,我不知道這裡居然真的……”那個瘦弱的年輕女性走上前去輕拍着那個男人的背,試圖讓他平息激動的情緒。

“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啊?”唐煙樊向那個年輕女性問道。

“你好……那個,我們……我們是做那個恐怖直播的一個小團隊,平時找找爛尾樓之類的當晚上的直播場地,因為提前要探路嘛,本來是老大和……咳咳,和另一個人……”她不知怎麼突然哽咽住了,“然後他們……進來後有一段時間就沒回來,我們就想着……三個人進去找人總不會出什麼問題……咳咳,總之,你們又是為什麼進來?”

“這以前是我家來着……”

“你……你别吓我,這十多年前就荒廢了,那會你才……”突然,她的瞳孔緊縮起來,表情突然僵住了。

“你知道這裡是怎麼被荒廢的嗎?”一直蹲在角落裡的眼鏡男突然站了起來,用防範的眼神盯着唐煙樊,咽了咽口水。

“這裡……”

“十多年前這裡曾發生過一樁慘案,一個小孩,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把她的雙親給殺了,而且她事後不記得任何東西,甚至在進審訊室的時候連自己在血泊中醒來這件事都忘了。當時這個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有人說是鬼魂附身,有人說是有人謀殺後用小女孩來掩蓋殺人,你覺得是前者還是後者?我知道後者聽起來更可信,也更符合很多人的心理預期,但在場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案發當時出現過第四個人,反而是聽那個小女孩周圍人的描述她在案發前的行為舉止都相當反常,誰也不願意相信,警察也是,所以這起案件隻能歸納到是那個小女孩自己,徒手殺死了兩個成年人,而且現場還有許多反抗痕迹,其中一人還是被勒死的,你覺得這可能嗎?總之,這塊的住戶多半因為嫌晦氣搬走了,而沒搬走的那幾戶……沒人知道後來怎麼了。對了冒昧問一句,您貴姓?啊,順帶一提,那個小女孩似乎姓唐來着。”

“我也姓唐啊,怎麼了?”

“啊?呃……敢問尊姓大名?”

“唐煙樊啊。”

說罷,那三人齊刷刷地将目光轉移到唐煙樊身上,并迅速躲得遠遠的。

“怎麼了?”

“你别動!再動我就……我就丢了啊!”那個領頭的男人躲在紙箱後面拿着水果刀向唐煙樊喊道。

“呃……”

“那個案子我好像在網上看到過……當時還因為是天元市發生的驚訝了好一陣來着……怎麼了嗎?”餘琴從唐煙樊背後探出了個頭。

“你就是……你就是那個……”

真是讨厭的眼神。

“是啊,怎麼了?”

為什麼老是有人把這種自己完全記不起來的事情說是自己幹的?

明明父母突然……那件事自己也很難過啊。

好像有個聲音在哭。

唐煙樊迅速回頭,在确認不是後方後觀察着四周。

那個聲音不像是從任何地方發出來的,又好像是在四面八方環繞着,找不到具體位置。

“所以那件事真相是什麼?”那個眼鏡男發話了。

“啧……真相就是,我也不知道啊!”

那個哭泣的聲音好煩,弄得自己都要……

唐煙樊使勁抿緊了嘴唇嘗試憋住即将從眼眶滑落的淚水,卻無濟于事。

“我一醒來就是那樣了,莫名其妙的被抓莫名其妙的被關押莫名其妙的被送到精神病院一待就是好幾年……咳咳,還經常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醫院外頭以至于被莫名其妙的帶上電子腳鐐,現在好不容易好點能出來還要被叫精神病,嗯唔……咳咳咳,你以為我願意嗎?!”

她嘗試讓話語顯得有些威嚴,但在淚水和時不時的哽咽的加持下隻顯得可憐。

那個聲音在嗚咽中試圖說些什麼,但是卻聽不清内容。

“……抱歉……”終于有一句勉強清晰能聽清,但在這句過後那個聲音再也捕捉不到

“誰?”唐煙樊向四周掃視,但她似乎感覺到,那個聲音不是從四周發出的。

“那個……呃……抱歉”這回是那個年輕女性說的。

“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随便去揣測當年的事情,畢竟那會我才……這麼想來,你一定并非出自自己意願才那麼做的吧?”她說話斷斷續續,似乎是在看唐煙樊反應确認自己的話語是否恰當。

唐煙樊迅速擦幹淨淚水,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别那樣了,快給人家道歉。”說罷,那個年輕女性走到唐煙樊身前,“唐小姐你好,我為我們剛才的莽撞表示抱歉,我的名字是沈雲,希望今後多多關照……呃不是,我是說……”她說着說着皺起了眉頭,腦内是組織雜亂的語言,由于饑餓,她無法做出準确判斷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就這麼停了下來自顧自犯起了難。

“哪個……你是餓了對吧,剛剛還說三天沒吃東西了來着……我包裡有幾個夾心巧克力棒,你們……”說着,唐煙樊翻起了腰間的小包,從中拿出幾條夾心巧克力棒和一瓶礦泉水來,展示在沈雲面前。

“啊……感激不盡!太謝謝你了……”沈雲一邊謝着一邊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巧克力棒,剝開了包裝,小心翼翼地咬了上去。

“喝點水别噎着了……你們也過來吃點吧,我包裡還有挺多的。”

……

在分享了食物和底細後幾人的關系和緩了起來,圍在煤油燈旁一起小聲地閑聊着些有的沒的。

“所以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那個領頭的男人說話了,他叫孟子翰,高中辍學後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打拼,似乎發生了很多事,但看得出來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最煩惱的是還沒幹出什麼大事就奔三了。

“這麼說起來,我還知道和你的事情并列為天元市五大詭異事件的幾個,我說來你聽聽,我想知道本地人聽沒聽過……”說話的是那個眼睛男,他叫黃覃,去年剛來這座城市,對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很感興趣,曾因創業失利差點輕生,但目前對自己的工作十分滿意——如果沒發生這種事的話。

“都跟你講了,網上傳得太誇張了……”這是沈雲,本地人,是通過網絡認識的其他幾人,在幾人的小團隊裡風評不錯,現在擔任的也是主播的位置,現在因為膽小而想要換工作,但正是因為她膽小,有個風吹草動反應就很大,并且還能以極高的語速往最恐怖的方向說出自己的揣測,才讓直播更有節目效果。

“總而言之我聽聽她們兩個怎麼看吧,咳咳……傳說,在五年前啊,那天元大廈附近發生了一件怪事。”

“五年前的話我還沒出院。”唐煙樊迅速說道。

“啊……咳咳,總而言之,咳咳,有輛小轎車,往人行道上橫沖直撞,據說撞死了十多個人,還有很多人受傷了,警察趕到的時候怎麼喊都攔不下來,終于用那個就是丢地上紮車胎的玩意強行攔下來後卻發現一件事——那輛車上根本沒有人,調監控也看不到一個人。”

“沒聽過。”

“沒聽過嗎?”

“真的沒聽過。”

“那好,下一個,咳咳,從前年開始啊,有人注意到一件事。是什麼事呢,有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頻繁出現在那些難以解釋的案件現場,比如血斧案啊,古劍案啊,這些你們總聽說過了吧,總而言之,有人發現現場的照片中總會有那個黑色的背影,甚至之後出現了更為詭異的事情,在人們開始注意後有人發現,他在一些案件發生之前就已經出現在了現場附近,甚至和受害者有過接觸,而這些人在和他接觸後不久就會死去,就像收到了什麼死亡詛咒一樣。但是即使被目擊多次,他的臉還是都沒有人能拍攝清楚,就像是被什麼超自然力量幹擾了一樣,他的臉永遠是糊的。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搞清楚他到底是誰,和案件有什麼關系,他的存在就像一個死神一樣——有人猜測,他就是黑白無常的化身,一旦出現就宣告了某人的死亡。”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你呢?”餘琴看向了一旁的唐煙樊。

卻發現唐煙樊此時笑得十分不自然,臉上時不時冒出些心虛的冷汗。

沒錯,這事唐煙樊當然聽說過,她也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什麼出現在許多案件現場穿着黑色風衣的詭異男子,那不就是羅牧嗎?

一定要找一堆拍到羅牧的現場照片然後說羅牧是什麼黑白無常啊那不就是先射箭後話靶嗎?

甚至舉例的那倆案子的現場照也拍到唐煙樊了,但是由于兩張照片衣服不同所以沒人看出來。

“我前年出院的沒錯……但是……咳咳,我,我沒聽說過這種事。”

“那可能是你信息不怎麼靈通吧,好,我繼續說啊,這是三十年前的故事啊,據說天元大廈建成後,有層樓啊一直……”

“你記混了吧?”沈雲輕輕拉了一下黃覃。

“啊……我想想啊……”

“想不出就别亂說啊。”

“好好好聽你的,你們本地人知道什麼嗎?”

“這個我知道挺多的,比如那個血斧案啊……”餘琴表情有些興奮。

“告訴你們,那個其實啊,就在我家附近……雖然這裡也在我家附近就是的了。”

唐煙樊坐在地上端着下巴,稍微低着頭盯着煤油燈,眨了眨眼。

血斧案啊……那是她進事務所後辦的第一個案子。

據說因為那個案子讓是羅牧實在一籌莫展才想起精神病院有個人能幫他,就這麼着唐煙樊才從精神病院出來。

記得那個犯人手持一把上面有許多斑點不知是凝固的血液還是鏽迹的斧頭連續砍傷數十人,而羅牧的把戲完全無法正面對抗,但想要擊敗他卻恰恰需要正面去戰勝對方。

雖然戰勝得很輕松,但那個案子最麻煩的是後續。

被砍傷的人傷好後都表現出了明顯暴力傾向,仿佛是被傳染了什麼戾氣——其中一人更是據說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沙發上搞在一起而自己的女兒就坐在一旁看電視氣得怒火中燒提刀将三人砍至重傷,其中兩人沒有及時送醫而導緻失血過多身亡,隻有女兒被勉強救了回來——而這次後續是經過親子鑒定發現連女兒都不是他的而是妻子出軌對象的氣得急血攻心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至于為什麼她記得這麼清楚——她當時就在附近,被羅牧派來監視。

“啊,然後啊,那把被詛咒的斧頭現在就在市博物館,不知何時還會有人再去盜取,然後引發下一場鬧劇。”

“啊……說實話你講得不恐怖,但是挺有意思的,像在聽故事……不對本來就是在聽故事。”黃覃對餘琴笑道。

“那我也再講一個,那也是五年前的故事啊……”

這次閑聊聊着聊着就變成了故事會,一群人圍在一起分享自己知道的怪談故事,但隻有唐煙樊始終沒講。

而是一直在回憶着。

因為他們講得大多數故事自己都見證過。

很快,他們都感受到了倦意,一看時間也已經入夜,但并非沒有地方去睡——雜物間角落放着三卷地毯,剛好可以作為睡覺的毛毯和被子。

最終是這樣分配的,黃覃和孟子翰共用一張,唐煙樊與餘琴共用一張,剩下一張稍小的由沈雲獨自使用。

唐煙樊和餘琴裹着地毯靠坐在牆邊有些尴尬的沉默着。

旁邊的沈雲已經睡了,黃覃和孟子翰那邊能聽到傳來的些許鼾聲。

煤油燈暗黃的光亮微微将四周暈染,但無邊的黑暗仍然是一切的主題。

“呃……我喝口水。”餘琴拿起地上的水瓶,擰開瓶蓋抿了一口便迅速放下。

“那個……”

“……怎麼了?”

二人的聲音都帶着些試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周倩的。”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抱歉……我很對不起她。”

“僅僅隻是這樣嗎?”

“……”

餘琴有什麼話像是想要說出口,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

“真的,我很想知道,你是以什麼心境去面對那時候的她的。”

“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解決嗎?你……”

“我真的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呢?明明……”

餘琴不知道此刻臉上的到底是什麼表情,隻看見唐煙樊的臉就在附近,皺着眉頭,眼中的煤油燈光似乎在緩慢跳動,靜靜地看着她。

“你不要露出那種眼神啊……看得我怪難受的……”

“我……”

在微弱的火光中,唐煙樊似乎能在對方眼中看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即使兩人長相完全不同,那人看起來五官更為端正,姿态更加卑微,如果好好打扮的話一定會相當漂亮,而面前這位更為普通,也不是相貌平平,其實長相也是挺好的,但沒之前那人那樣誇張——也不是說誇張,隻是沒那麼特别,而且姿态也沒那麼卑微。

但是似乎在某一刻,她們二人的身影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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