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西,除了你,誰都不許動,”少女張揚的笑顔浮現,“即使毀掉,也不能讓别人占便宜!”
……現在看來,她的納戒沒被動過。
袁衣不可能主動放棄,甯舒思來想去,覺得是面前兩人的原因。
随手為之的善意竟會得到這種反饋,她看着她們,隻覺感慨。
“——後生可畏。”
這句贊揚讓薰兒挑眉,卻沒說什麼,隻坦然收下。
蕭若渺卻道:“并非因為我們。”
薰兒訝異地看向她,聽她繼續道:“袁衣是被‘迦南學院’之名吓走的。”
曆練隻是培養學生的一種方式,學院不可能看着他們去死。
每位學生進入黑角域前都會領到一塊玉簡,倘若不幸與無法對付的敵人産生沖突,捏碎玉簡,學院自有感知。
曆練全程都有相關老師待命,随時可以出手。
這樣能确保絕大多數學生的安全——就算極少時候老師難以趕上,動手之人也得掂量一番。
迦南學院的護短衆所周知,玉簡破碎的刹那,敵人鎖定,标記傳出。
若不想被追殺,還是收手為好。
黑角域固然混亂,但,以迦南學院的能量,找一個人并不困難。
學生身死,學院動手,師出有名,其餘勢力沒理由插手。
就算有利益勾結,也要看看自己是否有與迦南學院為敵的實力。
當然,玉簡是最後的底牌,不可随意使用。
若并非因為不幸,而是仗着玉簡挑釁自己惹不起的敵人……
若并非遭遇處理不了的危險,而是将曆練當做兒戲……
這些行為都會受到嚴厲處罰,甚至取消學籍。
因此,沒人敢亂用。
憑借法則,蕭若渺能對付袁衣。
薰兒亦有後手,淩影随時待命。
但,兩人默契選擇同一方法。
玉簡亮出,袁衣面色微變,心有不甘,卻還是離開。
事實如此,但,為什麼要和甯舒解釋?
薰兒不解。
她們出手相助,善意已然還清。
雙方無甚交集,沒有深交必要——先前甯舒提到禁制,薰兒未曾詢問。
蕭若渺卻主動道明她們的身份……
這是,産生興趣了?
心中疑惑,薰兒看着甯舒,後者似有幾分訝異,又似意料之中。
“果然,”女人輕笑,“你們是迦南學院的人。”
這種與黑角域格格不入的松弛感,固然有自身實力的原因,卻不乏環境影響。
再怎麼真刀真槍、生死自負,也始終隻是曆練。
有學院托底,到底和真正的亡命之徒不同。
“你的傷已恢複大半,”蕭若渺并未回應她的話,隻自顧自道,“這間客房的錢付到明天。”
去意顯露而出,薰兒更覺不解。
怎麼又要直接走了?
甯舒愣怔一瞬,撫上納戒:“多少錢?我還你們。”
這顯然不是她與血宗衆人對峙的那家旅館,設施也算完備,豪華程度卻遠比不上。
她們将昏迷的自己帶到這裡已是仁至義盡,沒道理還要讓她們出錢。
蕭若渺搖頭:“不用。”
“……珍重。”
說完這話,她轉身,走向房門。
薰兒緊随其後,甯舒坐在床榻上,沉默地看着她們的背影。
手指離開納戒,她輕歎。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