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我不準你離開我!”
“你休想離開我!”
下一刻,她脊背一痛,整個人直接被按在了廊柱上,吳覆将她抵住,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瞬間将她白皙的下巴掐出一道紅痕。
他俯首吻了過來,發了狠一般地去咬她的唇,如狂風暴雨襲來,不給樓月任何的喘息機會。
樓月喘不過氣,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卻被他擒住雙手折在胸前,動彈不得。
這時她才知道,從前他的強勢,原來已經是一再被克制過的,此刻他真正爆發出來,她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她隻能仰頭去承受。
不知多久過後,吳覆才終于松開了她。
他沉沉的目光盯着她,月光将他的影子照過來,覆在樓月的身上,他的影子如有重量,讓她覺得格外沉重。
他的額頭抵着樓月的額頭,他閉着眼睛,鴉羽般的長睫因恐懼而顫抖,他低聲說,“樓月,你不可以離開我。”他的聲音沙啞,帶了幾分祈求。
“吳覆,我……對不起。”樓月給不出任何承諾,她可以騙他,但她實在不忍。最終她隻能這樣回答。
她對不起他良多。對不起曾阻礙他奪權,對不起害他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原州城,對不起讓他苦等七年,對不起不能做他的王後。最對不起的,是他一顆真心終究要被辜負。
她注定要離開。
“不許再說對不起!”吳覆猛然睜開眼,一下子就被她這句話惹怒了。
七年前她死在他面前時,最後一句話就是對不起。他最恨她說這句話,這三個字說完,她就會離開他,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死死盯着她半晌,忽然打橫将她抱起,然後一腳踹開了寝殿的門,将她抱了進去,夜裡尚未點燈,寝殿裡一片漆黑,隻有月色透過窗朦胧地照進來。
但吳覆很熟悉清輝閣中的擺設,他沒有撞上任何一件家具,而是徑直走到床邊,将樓月扔到了厚厚的被褥上。下一刻,他覆身而上。
月亮隻能停留在他懷裡,他不讓月亮回到天上去,不管用什麼手段。
……
次日,天色大亮,樓月才醒來。
她慢慢眨了眨眼,剛睡醒的迷茫尚未消散,就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酸痛。
她是蜷縮着睡的,身後熾熱堅硬的身軀正牢牢地貼着她,一隻結實的手臂墊在她頸下,另一隻則從她腰間搭過來,将她兩隻手腕牢牢地捉在身前,像是生怕她不知不覺間就會消失。昨夜這兩隻手腕始終被擒着,無論任何動作、任何姿勢都沒有一刻被放開過,因此,此刻皓白的腕上顯出一圈刺目的痕迹來。
昨夜的記憶漸漸回籠,回憶着被折騰了整整一夜的動靜,樓月不由得整個人縮到被子裡。
實在不該縱他的。她心中有愧,于是昨夜并沒有抗拒,甚至是縱容,而吳覆更是不知疲倦,精力旺盛地可怕。
“醒了?”這時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
樓月繼續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不想理他。
雖一夜未睡,但吳覆向來淺眠,懷裡人稍有動靜他立刻便醒了過來。
然後就見她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隻露出泛紅的耳尖。
天亮了,但月亮還在他懷裡,沒有消失。他不會讓她消失。
他看着那泛紅的耳尖,低下頭去含住,懷裡人卻一個激靈,又羞又惱,在他懷裡掙了幾掙,“吳覆!”她聲音有些啞。
但她如何掙得開吳覆的力氣,隻好一邊被他親着耳朵,一邊聽他含糊地叫她:“月亮。”
樓月的耳尖愈發燙了。昨夜他就是這樣,一遍一遍親她、同時一遍一遍地喚她“月亮”,聲聲低沉纏綿,無限情意。
昨夜的記憶,也同樣浮現在吳覆的腦海中,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從耳尖親到她臉頰,又親到她柔軟的嘴唇,還想向下時,他渾身肌肉繃緊,不得不停了下來。
昨夜她疼得厲害,現在眼尾還泛着紅,現在聲音還啞着。
于是他隻好克制住自己,将她緊緊抱在懷裡。
而樓月則惱得厲害,咬着唇,憤憤地在被子裡踢了他一腳。
吳覆任她踢自己,隻是将她抱得更緊,問她,“還疼不疼?”
樓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閉上眼,假裝自己還要睡覺。吳覆則松開她的兩隻手腕,帶繭的指腹輕輕撫着她腕上一圈紅痕。這樣的痕迹,她身上還有許多,都是他留下的,他想揭開被子去看,她卻把被子拉緊了。
他隻好坐起身來,将她抱在懷裡、放在腿上,樓月實在沒力氣推開他了,見身上被子滑落少許,隻露出了肩頭,便也任他這樣了。
吳覆看她烏發披散,雪膚瑩瑩,露出一截修長脖頸與瑩潤肩頭,他眸色變得深邃起來,将她抱得更緊,不由得低頭在她耳邊說:“一會兒我就會傳召禮官,命他們去拟封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