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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索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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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說,但他不能說。

燕珩擡起手指,竟真的将那柄匕首賞給秦诏了!驚得一衆人這、那的支吾不清,全然想不明白帝王的心思。

他們坐等“殺雞儆猴”,然而燕珩,卻并不打算在喜宴上挑破那層弊障。

此刻,他端坐高台,露出一個還算和氣的微笑,“諸卿既然猜不中,那寡人隻好割愛,将匕首賞給這小兒了。”

緊跟着,燕珩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盯着秦诏問,“秦诏,你來說說,這樣簡單的謎底……諸卿怎就猜不中?”

群臣大氣不敢喘。

“素知父王學問好,品性又高潔,各位大人便隻往深了猜;管的了‘别處’,卻全不管‘眼前’,竟連父王的恩賜都分辨不出。”

燕珩耐心聽着。

少傾,秦诏又添了笑,故作自誇道:“父王,興許……興許也是我生的聰慧呢。”

燕珩輕笑了一聲兒。

群臣隻好也随聲應和,惶恐伴着僥幸,長舒了胸中壓抑,笑的跟哭的一樣難看。

他們王上,喜怒不形于色,到底辨不出深意來。

一來一往,兵不血刃,便将警告與威脅調和成了玩笑,讓人強吞下去。就好比,将匕首架在人喉嚨上,偏又說,跟你開玩笑呢,怎的就不笑?

公孫淵坐在對面人群裡,緊盯着秦诏看,直到手裡的酒杯被攥出一片汗濕,又滾進桌案底下,他方才收回視線,低了腰去撿。

縱使金爵沾了灰塵,他也心肝澄明,知道那是個稀罕物。

金爵如此,秦诏也如此,相宜說的,果真不虛。

秦诏憑着兩分靈氣,哄得燕珩展顔,諸衆便趁着氣氛好,隻将那岔壓下不提。

燕珩默許他們投壺飲酒,又看了會子歌舞表演,方才慢條斯理的撥了撥華袖,站起身來,那姿态自持,飲酒三巡,仍是面色無虞。

“寡人倦了,諸卿暢飲吧。”

臨踏出殿去,迎着群臣的呼喝與恭送聲,燕珩又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臉去,睨了秦诏一眼。

那視線收回的很快。

宮裡燈火通明,四處張燈結彩,布了燈謎和各處的玩意兒,驅散冷清,有意思的緊。然而燕珩意興闌珊,隻叫後頭跟着的一群随從散了。

諸衆遠遠随行,視線追緊背影,卻又一步不敢靠近。

不過,燕宮闊大,自有那不怕死的。

才踏出雲绮殿長闊的廊檐,燕珩忽然就頓住了腳步。

緊跟着,便是一句脆生的“父王”。

德福在遠處,愣愣瞧着秦诏湊到人跟前,“父王乏了,可是消酒?”

燕珩垂眸,口氣冷淡,“嗯。”

“那……我陪父王轉轉可好?”不等燕珩開口,他又低下頭去,擺出一副生怕被拒絕似的姿态,“我隻是……怕父王一個人孤單。”

“孤單?”

仿佛聽見什麼逗趣的笑話似的。

燕珩好笑的看他,停頓片刻,才抿唇壓下情緒,“罷了,你既願意,跟着便是。”

秦诏正經受命,“謝謝父王。”

燕珩淡淡應了一聲兒,耳邊就響起來一串動靜:

“父王,你看,此處有燈謎。”

“好漂亮的燈火,父王,這兒畫的可是九龍戲珠?”

“父王……”

燕珩忍了兩句,最後,到底還是沒忍住。

他哼笑:“住嘴,聒噪。”

秦诏抿了唇,擡頭盯住人細看,帶點羞赧的笑,“隻因陪着父王,心中甚歡喜,方才這樣失禮。”

燕珩見他總這樣盯着自己看,以為這小子想讨寵、抑或要些什麼,便問,“剛才還算機靈,可想要什麼賞?”

秦诏道:“父王疼我,剛才已賞了那樣威風的匕首,我再不要别的了。”

“寡人一諾千金,既許了猜中得賞,便是應該的。前兩個你雖猜中,卻給了旁人,最後一個,乃是正經憑本事得來的。”燕珩忽然挑眉,露出一抹笑來,“現今無人,你且再說說,寡人的謎底是什麼?”

秦诏剛要搖頭,便聽上方冷淡威脅,“若說不出來,寡人必要賜金針,縫了你這張嘴才是。”

秦诏極小聲兒,“父王既嫌我多嘴,卻還要我答話。”

“嗯?”

秦诏笑,乖乖道,“是,父王,您還是留我這張嘴吃飯罷。秦诏以為,謎底是一個‘燕’字。”

“哦?何解?”

秦诏:“既有立鼎的雄心壯志,九國五州便該隻有一個‘燕’;既要人臣的忠義肝膽,治理天下便還是一個‘燕’,父王想要的,不過這一個字兒罷了。”

燕珩輕笑一聲兒,又睨他,“難道連‘秦’也不要了?”

“父王若肯,我倒想做‘燕诏’,可惜生身不由己。”

說罷這話,秦诏又開始看他。

燕珩:“秦王雖……”

秦诏搶先道:“我隻覺得您威風美麗,又那樣的仁慈心善……若是燕诏,得您這樣的父王,我才該羨慕的。”

燕珩:……

威風美麗麼,他勉強認了。

“仁慈心善?……”

“父王才見我可憐,便賞我披風袍衣,見我受苛待,便允我喚父王。見天下百姓受苦,便憐愛弱國、整治天下,何等的氣魄與威風,何等的仁心?”

燕珩哼笑睨人,沒答話。

秦诏便追問道:“父王,我答得可對?”

燕珩沒說對也不對,隻慢條斯理的開口:“說罷,想要什麼賞賜?”

秦诏先是搖頭,又突然頓住,“父王……是什麼賞賜都可以嗎?”

燕珩抿唇,饒有興緻的垂眸:“說。”

“我想父王陪我看燈會。”秦诏伸出手去,指尖摸到人的袍袖,輕輕攥住,又在那掃過來的銳利視線中,迅速松掉,眉眼添了點緊張。

燕珩不語,秦诏也沒敢再吭聲。

十三歲,還夠不到他肩頭的少年,長得端正可憐。尤其一雙龍目生的極好,在燈光裡濕潤下去的目光,寫滿了期盼。

對視良久,燕珩終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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