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夜色下的星空,璀璨奪目,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心中感到極其羞惱,畢竟這件藕粉短裙在水下不太能掩住臀,他的手,方才是直接觸及到的,此刻還殘餘着他掌心的溫度。
這回他又占了好大的便宜!繞是他心智隻有三歲,也改不了重欲和掠奪的天性,而她卻要承受他帶來的所有沖擊和羞恥。
顔心中憋着一股怨氣,無處發洩。
她擡眸看了眼躺在長凳上的少年,雙臂重重拍打一下水面。
隻覺得身體的熱意在泉水的包裹下愈發滾燙,池邊吐水的石獸似在揶揄她,不是個身心端莊的女子。
她伸臂将池水澆在那石獸上,帶着一絲賭氣的意味,低聲嗔道:“看什麼看,連你都在譏诮我!”
孟顔踩着水靠近那石獸,伸指一摸,觸手生溫,這才看清是隻玄武雕塑,雕工細膩,栩栩如生。
忽而,她感覺膝蓋碰到了一個圓滑的石頭,手伸入水下一探,水下的石壁上鑿了一塊約莫四寸寬、三寸長的圓石,因着湯池的緣故,圓石并不涼,反而溫潤如玉。她疑惑地皺了皺眉,不知這圓石有何用處。
她背過身試着坐在那圓石上,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
她悶哼一聲,連忙捂住唇瓣。好羞澀,方才肌膚一接觸,竟有一絲莫名的快意,直鑽心底。
她知道自己那異樣的感覺又來了,這樣的感覺隻會在喂飽謝寒淵之後出現。是他帶走了她的理智,留下一股郁結在心底的燥熱和空虛,好似一塊石頭壓着,讓她無處宣洩。
他每次享受了、滿足了,卻不顧她的感受。而她隻能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自那夜她體會到自渎才能消解心中的燥熱,她便一而再地以這種方式疏解。但隻需在外稍稍動作,便能心滿意足。
孟顔豁出去了,她早已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也不再似從前那般純粹。
人一旦有了欲望,真的會變的。變得不再拘泥于禮教,敢于直面自己的需求。
她轉過身,面向那石獸,緩緩坐下,曼妙身姿如水中滑蛇一般,靈巧而柔軟。眸光盈盈,玉骨嬌嫩。
月下銀輝灑在她的身側,仿佛在薄紗下起舞,似仙似幻。
水聲潺潺,混合着她極力克制的低吟,融化在馥郁的夜色裡。
半響,少年被一陣刺耳的水花聲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睡意漸退。
少年瞳色漸深,他躺在石凳上靜靜地看着孟顔,隻覺那樣的娘親,十分撓人心弦,讓他移不開眼。
他雖不知她在做什麼,但從她舒展的肢體動作、微微揚起的下颌、還有側臉緊蹙的眉頭來看,似乎既興奮又難受,透着生命的迸發力,讓人看了心潮澎湃。
彼時,孟顔緩了緩氣,轉過身,恰與少年的眸光對上。
她大吃一驚,吓得花容失色:“九兒!你…你……”
糟糕!這下她徹底完了!被他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面對他了。
遠處,芍藥花在月色下呈現一片豔紅色,咕叽一下,有花汁滲出。
謝寒淵走了過來,孟顔低着頭不敢看他,熱氣仿佛要将她整個人吞噬。
隻聽他帶着不解和好奇的聲音響道:“娘親,方才你在做什麼呀?”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沉吟片刻,啞着嗓子,擠出幾字:“在玩水。”
“娘親,你玩水的樣子好動人,九兒喜歡看。”少年的語氣十分認真,沒有絲毫戲谑,卻讓孟顔更加無地自容。
前世,就算有女人脫.光了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瞧一眼的。
聞言,孟顔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整張臉火辣辣地燙。
她想了想,自己又何必驚慌,如今的他,自是什麼都不懂的!
孟顔有了些許底氣,擡起頭,勉強沖他笑笑:“多謝九兒謬贊。”
少年歪了歪頭,清澈的眼凝視着她:“那以後,九兒要親眼看着娘親,像方才那樣……”
孟顔身子一僵,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
他好過分!雖然他什麼都不懂,可言行舉止沒有一日是不過分的!
他的無知,反而成了最鋒利的刀!
她眼眶逐漸泛紅,唇瓣微抖,再也忍不住,小聲抽噎着。
少年見狀,上前攬住她的肩頭:“娘親,怎麼了?是九兒說錯話了嗎?九兒隻是想多看看娘親。”
孟顔心中憋悶得很,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想了想,平靜下來,隻好說道:“那九兒看歸看,不可與外人道,這也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
她雖這般說,但絕不會讓他看着自己行那事的,萬一他日後恢複記憶,還記得她做的這些難以啟齒之事,該多麼丢人,她甯可去死。
“娘親放心,娘親要九兒不與外人道,九兒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九兒最聽娘親的話。”謝寒淵認真地點點頭,模樣十分乖巧。
來山莊的客人深夜都是獨自睡在廂房内,在這片湯池的後方亭子處,有兩間隔間,内設卧榻,正好可以休憩。
孟顔從儲物間換掉濕衣裳,披上浴袍,二人一同回到隔間内。
兩間隔間是相連的,中間隻隔着一扇推拉門,室内燃着熏香,讓人心靜不少。
月光透過窗棂灑進屋子,淡淡的光暈落在少年的臉上,襯得他眉眼愈發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