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燭光搖曳，投在白牆上的影子如水波般輕蕩。窗外，夜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夾雜着低低的蟲鳴聲。

謝寒淵朝屏風後的女子道：“娘親，九兒害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孟顔早已習慣了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好。”她換好亵衣亵褲，側躺下來。

她背向他，長發如瀑般鋪散在枕上，榻上被褥柔軟，散發着淡淡花香。

謝寒淵緩緩靠近，慢慢地，孟顔隻覺身後是一片灼熱，像是烈焰正緩慢地蔓延開來，一點點吞噬着她的感知。

她屏住呼吸，試圖忽略。可那熱意先是貼附在後背，繼而無聲無息地延伸至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貪婪地、近乎瘋狂地吸附着那股陌生的暖流，仿佛要與她的血脈融為一體，再也剝離不開。

片刻後，她隻覺身後一處被硌得有些疼痛。

不僅疼，還異常得溫熱，像是一塊烙鐵。

白牆上，兩道人影緊密相擁，重疊交錯，密不可分。

男人身上的冷香比任何一次都要濃烈，雄渾、陽剛的男性氣息籠罩在周身，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他竟然……

孟顔的脊背變得無比僵硬，她試圖調整呼吸，卻發現思緒早已亂成一團。

她猛然意識到，謝寒淵雖然心智如稚童，可身體仍是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少年。

可他怎麼可以對她動不該有的心思呢？以他如今的情況看，是身體自發，是無意識的，證明他身體一切正常。

“娘親，九兒難受，身子不舒服。”他委屈巴巴地道。

“身子哪不舒服？”孟顔假裝試探道。

“這兒……”他毫不猶豫地撩起衣擺。

孟顔的視線不自覺地一掃，心跳如擂鼓。

“你且忍忍，過一會就好了，九兒什麼都别想，好好睡覺。”她伸手輕拍着他的脊背，頭卻是扭向另一端，試圖這樣哄他入睡。

“娘親抱着九兒睡。”他低聲呢喃。

孟顔無奈，隻好靠近他一些，可那熱意愈發強烈，她心中異樣的感覺又起了。像是烈焰在她心頭舔舐，燒得她五髒俱焚。

少年挪了挪身子，又朝她靠近了些，幾乎是嚴絲縫合地貼着她的衣衫。

孟顔皺皺眉，身子後挪了些，可謝寒淵手臂一伸，禁锢住她的軟腰，輕輕一拉，又将她挪了回來。

“九兒害怕，娘親離我近些。”

孟顔隻好順從他，可那股熱意卻像潮水般一波波湧來，内心愈發煎熬，她盼着他能趕緊入睡，盼着這漫長的夜能快些過去。

一盞茶的功夫，她感覺心口有股暖流湧動，孟顔有些緊張起來了。

過了會，少年眼眸半睜，指尖無意碰到她的衣擺，疑惑道：“娘親，這是什麼？”

孟顔擡眸，見他指尖泛着瑩潤的光澤，她垂眸一看，赫然發現衣擺的異狀。

她面色蓦地潮紅，像個熟透的紅蘋果，散發着誘人的粉光，凸顯着此刻的窘迫。

“這……”她胡亂找了個措辭，“興許是身子殘留了些池中的水，被衣物給沾上了。”

下一瞬，少年竟鬼使神差地，舔砥一番自己的指尖，動作緩慢而專注，仿佛在品嘗某種珍馐美味。

“娘親，感覺怪怪地。”

他模樣看上去天真無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多麼放縱。

孟顔瞳孔震顫，整個人如遭雷擊，腦中轟然一片。他竟将……将那沾了水的手指……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方确定是這一切是真實的。

“……那應該……是出了些汗而已。”她張了張嘴，聲音幹澀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結巴道。

少年歪着頭，心中奇怪，但說不上是哪奇怪。隻是感覺，周身的血液全都集在了一處，身子愈發難受了。

“娘親，九兒不舒服，你幫九兒揉揉好不好……”他面色變得扭曲。

什麼？！她沒聽錯吧！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而且，一直都是他在提要求，可她自己卻隻能硬生生憋着，好似被他牽着鼻子走。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行，九兒會睡不着的。”謝寒淵耍賴似地說道。

話落，他将系帶一提一拉，衣物松散開來，就這樣晾着。

孟顔還未正眼瞧見，猛地别開視線，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她強壓住心底的慌亂，顫聲道：“九兒你不可以這樣！快穿好！否則我我……生氣了！”她色厲内荏地道。

“這樣涼快，九兒沒那麼難受。”

孟顔不再說什麼，隻求他不要再胡鬧。

可過了一會，他又嘟囔道：“娘親幫九兒揉揉，九兒還是睡不着，嗚嗚……。”

見他又開始鬧騰，孟顔腦中忽而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今事已至此，又怎能一味地滿足他，而忽略了自己呢？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她也有自己的情緒、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