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會開始,都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松了口氣。堀田祥似乎也不怎麼緊張,高高興興地招呼毛利小五郎安心參加宴會。
現在,來栖曉正一個人端着裝着汽水的杯子站在宴會廳的角落裡。
毛利小五郎很出名,偷偷調查的可能性不大,隻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客人堆裡,還要堆着笑臉進行往來應酬。來栖曉逃過一劫,得以站在這裡觀察宴會場上的賓客們。
他站的位置視野很好,不管是堀田祥還是其他人的動作都能盡收眼底,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盯着,才能成功把命案扼殺在搖籃裡。
“你在這裡啊。”
來栖曉轉頭,鳴上悠向他走來,“在搜查?”
也對,他們和白鐘直鬥關系那麼好,肯定知道偵探的工作流程……來栖曉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實隻是盯着,還稱不上搜查,花村前輩呢?”
鳴上悠沒有接他的話,轉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直鬥和我們提起過你的事。”
“白鐘前輩?”來栖曉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是說之前秀盡的事嗎?”
“她告訴我們有人在調查人格面具使,”鳴上悠點了點頭,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來栖曉收回落在大廳裡的目光,向鳴上悠望過去,正對上他了然且沉着的目光:“……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有點奇怪,”鳴上悠也學着他的樣子,端了一杯飲料站在他身邊,“我聽陽介說你哥哥在秀盡。”
白鐘直鬥把消息告訴他們時省略了一些信息,其中就包括這一條。白鐘直鬥和來栖曉沒有那麼熟悉,為了尊重來栖曉的隐私選擇了保密。于是鳴上悠直到剛才才從花村陽介那裡得到了兄弟倆轉學的始末。
鳴上悠覺得自己也稱得上相當了解來栖曉了,而這份了解促使他此刻毫不猶豫地開口:“我以為你會讓你哥哥轉學。”
鳴上悠又想起他剛認識來栖曉的時候發生的事,起初他向來栖曉搭話時不得要領,說的話也往往被三言兩語敷衍過去。直到某一天來栖曉提前收杆回家,鳴上悠好奇:“是出了什麼事嗎?”
來栖曉頭也不擡地回答:“我哥哥讓我今天早點回家。”
鳴上悠突然明白了他應該和來栖曉聊些什麼。
從那以後兩人之間的交流多了起來,鳴上悠得知來栖曉剛剛回到岩戶台沒多久,他的孿生哥哥生怕他卷進稻羽的案件裡。來栖曉也得知鳴上悠正和舅舅住在一起,家裡還有一個叫堂島菜菜子的表妹。兩個人從兄弟姐妹的話題開始聊起,變得真正熟絡了起來。
他們知道對方人格面具使的身份,那就是之後的事了。
鳴上悠認為岩戶台的那些人雖然是來栖曉的隊友或者說同伴,但是他們未必知道雨宮蓮對來栖曉的意義所在。要他說的話,他認為雨宮蓮之于來栖曉,和菜菜子之于他自己,沒有什麼區别。
他推測出了一點雨宮蓮的現狀。從花村陽介的口中,他得知雨宮蓮正處于觀察期,一個人呆在那所叫做秀盡的高中而通過白鐘直鬥之前告訴他們的消息,那個認出來栖曉的組織也毫無疑問地注意到了雨宮蓮的存在。
即使雨宮蓮沒有任何特殊能力,他也不認為那個來者不善的組織會這樣輕易地放過雨宮蓮這個好拿捏的把柄。就算來栖曉和暗影行者的其他人聲稱雨宮蓮的處境并不危險,但是風險就是風險。不管是學校的環境,亦或是安全程度,秀盡高中都遠遠不及月光館。
鳴上悠代入一下來栖曉的視角,如果是堂島菜菜子遇到了這樣的事,他無論如何都會把她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哪怕隻更安全了一分,都是值得的。
他不認為來栖曉在這方面的看法會和他有所不同。
他思考再三,還是選擇了直接提問。
來栖曉沉默了一瞬,心裡直叫苦,他實在沒有糊弄過鳴上悠的自信。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說:“蓮不想轉學,我尊重他的決定。”
鳴上悠質疑地看着他。
他對這兄弟倆的相處模式有所了解,雨宮蓮的脾氣不錯,對來栖曉也相當縱容,不然來栖曉也沒辦法一放學就竄到河邊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