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救人，一邊殺人；一邊犯案，一邊報警……

自相矛盾，邏輯混亂，這些特征在此案之中都無比顯著鮮明，幾乎讓人一眼就能察覺，不能不在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布魯斯卻完全沒有表現出半分開口的意思，連一個問題也沒有詢問過。在時間隻剩下三分鐘不到時，那個聲音忍不住開口道：“你不需要問些什麼嗎？”

“的确，”布魯斯伸了個懶腰，“第一個問題：能給我把這杯威士忌換成姜汁汽水嗎？”

那聲音沉默了一下，随後打了個響指：“可以了。”

布魯斯端起姜汁汽水，滿意地抿了一口。甜辛的香氣撲鼻，配合着周圍熊熊燃燒的壁爐，竟有幾分溫馨之意。

那聲音都看不下去了：“這個問題我可以不算做你的問題，你仍然可以問三個——”

“不用。我的第二個問題是，E是否有解離性身份識别障礙？”

那聲音沉默了。

倒計時在此刻凝滞，布魯斯搖晃着姜汁汽水，靜靜等待着它的回答。終于，它輕笑了一聲：“不愧是你，哥譚人。是。”

“嗯哼，那麼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E在救火時無意間與H提到了關于頂撞母親之事，與H發生口角之後，E第一次出現了人格交替的狀況。他在這影響之下直接對H痛下殺手，随後報警謊稱自己找不到H了，并将他拖入火場之中毀屍滅迹。

然而，在此期間E恢複了過來，吃驚地将H帶離了火場。因此H并未被燒死，但已經因為吸入大量有毒氣體而窒息身亡。随後警方趕來，E一路指引着他們，來到了H的屍身旁。

這就是真相。

布魯斯喝了口汽水，繼續道：“但實際上，将兇手繩之以法就是個僞命題。提供證據的方法很簡單，物證可以嘗試尋找兇器、腳印、複原兩人走入火場時的場景；人證可以在确診E的解離性身份識别障礙之後誘導其副人格出現與其對話——但問題是，這樣依然無法将罪犯定罪，隻能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你說的沒錯，”那聲音由衷贊許道，“這的确是命題之中的一個陷阱。這一個部分我承認你大獲全勝了，偵探，那麼我們來進入第二樁案件吧。”

【恭喜玩家，階段任務已完成】

【當前階段任務：還原作案手法，推定兇手動機】

***

這是第二個故事，也是第二、三起案件，發生在H被兇手殺死之後幾年。是的，主角仍然是E。

在E所居住的小鎮之中，兩名中年婦女無故失蹤，其一是酒館中的幫工M，而另一位是五金店的女主人B。在五金店女主人B失蹤之後，警方在E的居所之中找到了兩人的屍體，其中，B甚至還被吊在房梁之上，從肩頭到後背的皮膚被剝去。同樣，M胸前和臉上的皮膚也被剝下，慘狀可怖。

請推理出兇手E的作案手法，并推理出他的動機吧。

附加材料：E的童年，一份案卷，屍檢報告

附加材料直接出現在布魯斯手邊，他拿起幾張羊皮紙掃了一樣，先翻開了屍檢報告。

報告顯示，死者M是在死後被搬動拖行，并長期放置之中才被剝去皮膚的。因為在放置過程中死者仰面向上，背部出現大面積癜痕，并且手腕腳腕之處有被按壓抓握的痕迹。

而B的屍檢報告較短，因其在被警方發現時才剛死去不久。報告表明她是在生前就被吊起，被手槍擊中眉心和腹腔，死亡之後背後的皮膚被剝下。

而案卷之中包括了三份證詞，和警方對于E的住處搜查結果等等。

搜查結果沒有什麼特别的，除了相當多的獵奇之物，比如人骨做的椅子靠背和酒碗、人皮做的燈罩、人體做的半腐壞的标本之外，隻有一枝點二二手槍和一輛小型卡車略有些價值。

證詞則分别來自M幫工的酒館的老闆，以及B的丈夫，和一位看守牧場的小夥子。M的證詞表明，E經常來他的酒館之中喝酒，無論案發前還是案發後。案發當晚，他隻記得M借故離開了酒館，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之後，在酒館後門他們發現了大量的血迹，才意識到事情不妙，連忙報警。

B的丈夫則作證，他在回到五金店之後隻看到了店内的一片混亂。一些貨物散落，櫃台上還放着零鈔，地面上有血迹，而女主人已經不見蹤影。他沿着血迹追蹤出去，到了後門，血迹就斷了。

至于另一位小夥子的證詞……相當有趣。

他說，在M失蹤之後的不久，他親眼看着E和自己攀談，告訴他，自己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