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那她就是罪魁禍首了。
餘歡歡歪着頭,受阻無措的低頭站在他面前看他臉色。但由于路邊燈光太暗,他低着頭,膚色又加上了一層底色。
隻見他額頭冒着細汗,除了緊閉着眼睛,黝黑的面容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江禾沒有回應她的話,靜靜的靠在牆邊,沉重的呼吸時而緩慢,時而急促,豆大的汗珠劃落在餘歡歡的白皙手臂上。
餘歡歡看着江禾握住腹部的手沒有拿開,語氣急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也許是忍了許久,江禾輕揮手臂,未發一言。
不放心的餘歡歡絲毫不放心,扶着他的結實臂膀,生怕他下一秒就倒在地上。
“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原本交際的神色再次試探說出口。
良久之後,江禾緩身站起:“不用了,過一會就好了。”
小老師還是不放棄勸解:“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有病不能托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這是江一白常說的話,以前的餘歡歡經常被這句話洗腦,現在這話也從她嘴裡說出了。
“走一會就好了。”江禾不顧身邊人的攙扶,擡高手臂将手上的溫軟解除。
餘歡歡看着走的有些搖晃的身軀,寬闊的背影也有病怏怏的一面。
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餘歡歡快步上前,雙手握住江禾的手臂:“還是我來扶你吧。”
江禾抽回手臂,但餘歡歡往下用力扯了扯,暗示他别動。
他還是妥協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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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餘歡歡眼神的擔憂快要溢出,神色凝重。
“不了,休息會就好了。”
蓦然,他又說道:“聽說這附近有個公園,那裡有休息的地方。”
餘歡歡掃視身邊的人:“你确定要去那?”
現在都是病人了,還要走去公園坐着?不是應該回家休息嗎?
江禾輕咳一聲:“聽說環境好,就不容易有病痛。”
原本就皺着眉頭的餘歡歡更是擰成了麻花:還有這種理論?好像她都沒聽身邊人提起過。
還是說在她不關注的領域,确實是這樣?
江禾用餘光瞄了一眼身邊的人,繼續說道:“跟那些老人渠道長壽之鄉是一個道理。”
“好吧!”
江禾長長的吐了口氣,但因為身邊還有小老師在,原本沉重的呼吸刻意的被掩蓋住,隻剩下心髒的狂跳聲。
學校兩三公裡外旁确實有一個公園,因地理位置優越,幾座山川圍繞在一起,再加上有河流穿過,是難得一見的自然園林景觀。
這兩年,政府利用市政工程特意打造大型人造瀑布、山影燈光秀,許多外地遊客慕名而來。
可是走過去也要幾公裡,要是平時徒步完全沒問題,但現在身邊這個人......
餘歡歡擔憂的眼神落在江禾身上,走過去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開車過去。
她攙扶着江禾回到校門口,看了眼燈光下的那輛黑色SUV,又轉頭看着正捂着肚子的人。
—
“按這個。”坐在副駕駛的江禾輕按點火開關,安靜的車子發出沉悶的嘶吼聲。
餘歡歡埋頭在黑暗的駕駛座前找按鈕的時候,車輛已經啟動。
她擠出笑容,尴尬地撓了撓頭。
她的小粉她開的很遛,除了上次的車禍之外,從沒刮碰。
她甚至可以拍着胸脯自信的說,秋名山車神她做不到,但人車合一還是可以的。
但油車的方向盤她從沒摸過,車裡的很多按鈕她完全不太清楚,她的小粉就很簡單。
音量鍵、空調、雨刷還有簡單的燈光操作杆,幾乎就沒其他的複雜操作,主要專心開車就好。
一番摸索後,餘歡歡慢悠悠地啟動車輛......
車後不斷傳來催促地滴滴聲,餘歡歡地手心冒汗,時不時從看到後方車輛閃着車燈超車。
别人越是催促,她額頭上的汗越密。
“不用急,慢慢開。”
對向地車燈意外落在江禾臉上,隻見他唇角隐隐彎起,沉穩的嗓音微微上揚。
餘歡歡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地車輛,五指陷進方向盤裡,并沒有回應他的話。
讓他開車餘歡歡有些于心不忍,索性她充當一回司機,載他去公園。
這輛SUV和她的相比,猶如坦克。
車身寬,車頭長。
她一時間把握不好兩輛車之間地距離,每次她以為就要貼上前一輛車地車屁股時,往往還空着半個車身地距離。
為了保險起見,每個紅綠燈,她都早早地踩刹車。
刹停之後就是一記沉重地呼氣聲......
兩三公裡的路程,餘歡歡開了25分鐘。這還是她在停好車之後看到儀表盤上數字得知。
“開的很好。”
江禾不吝啬他的誇獎,獎勵給駕駛座上的人。
開得很好,她再也不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