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澤一根筋的腦子,越聽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仿佛是看到什麼救世主般,激動地朝顧懷瑾敬了酒:“殿下說的對!在下多謝殿下傾囊相授!來日若是成功了,再來同殿下道謝!”
“好說好說!那就預祝徐兄得償所願!”顧懷瑾舉杯回敬,酒正入口呢,桌子底下的腿被人踹了一腳。顧懷瑾一口酒嗆在喉嚨裡,一邊咳嗽一邊看向旁邊面不改色的女人,在徐靖澤有些疑惑的關心中挑了挑眉,心情頗好地回他沒事,笑着看着許長安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舉起的酒杯遮擋住了他眼底赤裸裸的勢在必得。
目的達到,三個人各懷心事地一起坐了一會兒,就散了。
走出明月樓,他們跟徐靖澤道别。在這大路上,人來人往地,顧懷瑾又長得這麼一張引人注目的臉,若是跟她拉拉扯扯,指不定明天就傳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許長安也就不搭理他了,徑直上了馬車回府。
顧懷瑾就跟個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到了許府,青荷出來迎她,看到身後跟着下來的顧懷瑾,驚訝又覺得不妙。
顧懷瑾見到青荷,很是親切地笑着打招呼:“青荷姑娘,今晚我在你們這兒用飯,别忘了備我的份兒啊!”說完也不管她複雜的眼神,兩個大步跟上許長安。
在進房門時遇到了師傅,她簡單拜過,就進了書房。在進去之前,面對師傅詢問的眼神,隻不耐煩地丢下一句:“不用理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傅難得看到她對着外人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不免對面前面容姣好的年輕人有幾分好奇,于是笑着捋了捋胡子,和藹地問顧懷瑾:“殿下可會下棋啊?若是不嫌棄,可願陪老朽碰上一碰?”
能與她身邊的人親近,顧懷瑾自然十分樂意。
許師傅帶着他到了後面院子的亭子裡,擺好棋盤茶水,在下午暖洋洋的風裡你來我往。
許長安在屋子裡呆了半天,見他沒跟進來以為他已經走了,等到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出門,讓青荷備晚飯。見到一大桌子的菜,她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忘記了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不成?不然怎麼備這麼多菜。
青荷看出她的疑惑,輕笑着解釋:“三殿下要留下來吃晚飯,就多備了些菜。”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許長安擺放碗筷的動作停下,有些驚訝。
“沒呢,在後院的亭子裡跟師傅下棋呢。我去送了兩回茶水,見師傅下的很開心呢。”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師傅開懷的笑聲:“哈哈哈哈,殿下太看得起老朽了。”
二人有說有笑地到了餐桌前,顧懷瑾見許長安在,朝她挑了挑眉,笑得更開,看起來頗為得意的模樣。許長安不為所動,倒是認真地看了眼師傅,但是師傅不看她,隻顧着喊吃飯。
他們二人大概真的是下棋下的盡興了,這會兒為了誰坐上座在那兒推讓。最後師傅被顧懷瑾以有長輩在不敢坐上座為由按在了最中間。許長安也不勸他們,随他們怎麼扯,隻在師傅坐下後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原本呢,作為客人的顧懷瑾應該坐在師傅的左側,但是他偏偏就不,他坐到了許長安的旁邊。
許長安:“......”
青荷和錦竹:“......”我倆該往哪坐啊?
許長安微皺着眉看向顧懷瑾,張口想說話,又想起他在馬車上口無遮攔的樣子,不敢再說,有些無奈地讓青荷錦竹坐下吃飯。
一頓飯幾個人吃得各懷心事。
顧懷瑾吃得那叫一個高興啊,一直在給許長安夾菜,一邊夾菜還一邊毫不避諱地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許長安吃得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鲠在喉,幾次想摔碗筷讓他閉嘴安靜吃飯!奈何旁邊的人練就金剛不壞之身,絲毫不畏懼許長安的眼刀。
師傅一邊吃飯一邊觀察他們,看到顧懷瑾的殷勤和許長安的冷漠,心中的思緒有些複雜。他希望長安能幸福,但又怕顧懷瑾是花言巧語哄騙人。
青荷和錦竹一個臉上寫着擔憂,一個臉上寫着驚訝。
桌子上的菜五顔六色,飯桌上的人臉色也是五顔六色。
終于挨到吃完飯,許長安終于是忍不住,輕聲叫住顧懷瑾:“殿下若是不急,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