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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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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又傳來剛才幫我搗棰漿洗之人的懶洋洋之聲:“你竟不知他家少主是誰?可歎得很,這番心思估計白白浪費……他家少主今日一早天未亮,便集了好幾十号随從,密密麻麻将那東面的幾座山坡刮篦子似地搜羅一通,人人拿一從草狀植物照着樣子低頭挖藤。山下還排滿随從,專門負責将山上挖出來的藤蔓捆紮成束……啧啧,那場景甚是壯觀,若非親眼所見,我還以為是戰事又起,得動用這許多訓練有素的兵卒在此操練……不想那竟是人家府内家仆。”

我回頭怒目橫視:“哪個問你話了?要你這般回答我?”

那錦衣少年嘿嘿一笑不再說話,越過我跨出門檻,右側閃出一名褐衣家仆小厮牽了匹高頭大馬迎上來,他踩镫翻身上馬,揚聲而笑:“小小姑娘脾氣若是一直這般壞,當心找不到婆家……”

我捶門跺腳:“關你何事?”

他騎在馬上朝我笑笑:“不過,就你這容貌,便是脾氣再壞一些,也是值得的。”

少年阿措對着馬上之人恭敬行了一禮,看得我愕然:“你為何沖他行禮?他家可是非富即貴,要行如此大禮?”

阿措眼見高頭大馬帶人揚蹄遠去,回過身來對我肅色道:“姜姑娘,适才那位是皇四子。”

“……皇什麼?四子?皇四子是誰?”

“皇四子便是我朝皇帝的第四個兒子,因排行第四,所以我等均稱皇四子。”

聽得阿措這幾句話,我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渾渾噩噩站了半晌,才道:“他……是皇四子?”

我今日可是犯了大錯?我竟然使喚皇四子幫我幹活。這天大錯誤,待他回去,若是忽然何時想不通怒起來,豈非要砍我的頭?

我就那麼神情恍惚心中忐忑不安站在門檻邊不知所措,阿措叫了我幾聲我都沒有聽到。此時孫醫吏回到庵廬門外,見我臉色蒼白神色慌張,才要詢問何事,阿措即刻上前行禮,将之前的話又轉告了一次,孫醫吏撫須微笑:“請代為告謝你家少主。回頭我着人登門緻謝,這藥草甚是及時。”回頭看看一旁好似不省人事而又尚在喘氣仍活在人間的我,皺了皺眉:“白蘇,發生了何事?不過送幾車草藥來,便将你吓成這樣?”

待我回過神來想回答,隻見門前的幾頭牛在無聊地大嚼着路邊草,甚是歡暢,完全不似我這般心事慌張。那幾大車的草藥已經讓孫醫吏喚小醫卒一筐一筐搬到庵廬内。阿措等搬完後又趕着所有牛群全數離去。

我用力搓搓眼睛想着能不能就這兩下能将眼搓紅,最好能及時掉幾滴眼淚。偏生搓好幾下,眼睛除了更朦并沒有其他變化。我隻得抽抽鼻子相當不安地對孫醫吏訴道:“孫老,我今早起來便去自覺洗那幾筐裹傷布條,我真的是洗得很是認真,不想有人過來對我說幫我一起漿洗,我還未曾答應,他便搶過我手中的捶衣棒幹起活來……若不是剛才的阿措告訴我,我不知他竟是皇四子……他叫什麼來着?”我轉轉眼,偷偷瞅阿措消失的方向,心下懊悔剛才為何沒有問皇四子之名,現在這半截半截地編故事,到這節竟然編不下去了。

孫醫吏沉吟不說話,我一想不行,若是連帶他一并也來罰我,我想要他幫我度過此劫更是困難。我即刻開始抽抽噎噎,為了能讓自己趕緊掉下幾滴眼淚,就心中想着以往不平之事,諸如姜空青自己偷吃了家中餅子,向阿娘告狀說是我偷吃的,阿娘便将我訓了一頓,那日晚飯都沒有準我吃。這事每每想起都會讓我心懷悲憤,冤屈滿肚,眼淚會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果然一見我的淚珠子開始往下掉,孫醫吏忙道:“莫哭莫哭,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孫醫吏并不明白我這眼淚珠子并不是為了胡亂使喚四皇子幹活,而是為了姜空青偷吃餅子冤枉我而掉的。當然,那日我掉了淚珠子,次日阿娘還給我做了甜粥來哄我,我在空青面前大口大口囫囵吞棗喝完,看得他連連吞咽口水,我愣是一口也沒給他嘗。

此時我抽噎道:“這如何不是大事?若是傳出去說我使喚皇四子幹活,不掉腦袋也會被關到囹圄裡去。”說此番話的時候,我甚至想是不是應該痛哭流涕才能表現出我是有多麼悔悟。

孫醫吏又沉吟半晌道:“皇四子為何今日回來我這庵廬?往日不見,至多不過路過我庵廬大門……他可有問你何事?”

孫醫吏完全沒有跟着我的想法往下走,反而問了另外的問題。我傻眼了半晌,将前前後後皇四子的問話仔仔細細想了又想,他不過才講三四句,問我的話不過是兩句,一句是你知我是誰?第二句是你為何不回我的話?我便将這兩句話告訴孫醫吏。

我也很是害怕有何遺漏之事,最後讓我被罰甚至連累旁人,那就是萬分不能的。

不過能令皇四子屈尊漿洗布條,我都捶胸。雖然不是他自己主動來動手,乃是我安排,可是我也沒有強行安排呀,是他自己伸手過來要的木錘,我總不能不給呀。

瞬間我已經想好,若是要對簿朝堂,我就一口咬定說是他伸手來拿,我是逼不得已給,皇子要的東西,我就算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給。至于往下安排幹活……我一時之間倒也想不出如何解釋。我總不能說,因他幹得十分不錯,所以我就順便讓他幫把剩下的一并做了?

孫醫吏皺眉想了甚久,全然無頭緒為何皇四子專程到庵廬來隻不過問這兩句話。

孫醫吏茫然道:“本以為皇四子來這裡,會問傷情,或是問傷卒醫治如何,再或問關乎庵廬的其他所需,都是理所當然。如今他問這兩句,好似臨時進來巡視,隻為讓人知道他來巡視過?”

我早已忘記哭泣,忙道:“對,對,他似乎就是來擺擺架子,看看我等是否識得他,這架勢擺得也忒大了,不過……”我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孫醫吏追問。

我心下嘀咕,這往下也說不出合理的解釋,我難不成說他來這裡擺架子告訴我他是皇四子,然後主動來幫我漿洗?這話若是說出來,别說孫醫吏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實在編不下去了,我幹脆嚎啕起來。孫醫吏無法,隻能連連安慰我:“你莫要害怕,我聽聞皇四子待人和善,萬不會因這等小事責罰你。再說,他即是皇四子,如何會幫了你又出爾反爾在外傳你使喚他幹活?這事真傳出去,他比你更怕丢人。”

我聽了這話破涕而笑,想想也真是,他若是因為我使喚他幹活而問罪于我,必定會有人問為何我能使喚得動皇四子,我不過一小女子,衆人不識我,他還是人人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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