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聽了這話很是詫異:“承天學院怎會有來路不明的學生?”
阿爹思忖後道:“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承天學院的院長點頭,否則這樣的學生一定是進不去的。若是承天學院的院長點了頭,那便是院長對這學生是知根知底的了。雖查不到此人來龍去脈,但院長一定知曉,隻不過僅限于院長知曉而已。若是隻有院長知曉,此人也不簡單。”
阿娘茫然問:“可是哪家貴胄子弟?”
阿爹否認道:“不太可能是貴胄子弟,貴胄子弟還有怕讓人知道家族地位的?誰不是恨不得滿大街都知道自己是誰家子弟,出門扯大旗挂着自家的名号,我出兵之時都不曾這般招搖撞市,這般子弟的父族字朝中如何官大顯貴,豈有藏着掖着的?”
阿娘歎口氣:“若真是吾國人才,便是萬幸,有沒有可能是從外面來的異族?”
阿爹哼了一聲道:“這倒不必擔心,那承天學院院長曾是太子太傅,凡他所薦之人,必是私下查過及其之嚴,若是别人舉薦還不一定,若是承天學院院長,可放一萬個心。現在隻是憑我之力查不出來而已,不等于承天學院院長查不出來。”
阿娘又幽幽歎口氣:“若不是他日日這般接送我家白蘇,我哪裡有這般心思去打探此人情況?”
我心中吃了一驚,原來阿娘和阿爹早已留神呂南樓日日來接我送我去合劑局當值之事。不過也屬正常,府中日日派了阿津駕馬車送我接我,日日空車而歸,家中阿娘怎會不知?
我偷偷看了一眼空青,他白了我一眼,我聽得他似乎暗自哼了一聲。我便也白了一眼回去。他都不得空日日來接送我,難不成還埋怨有人專程接送我不成?
阿爹道:“我原也想不明白,若是看中我家白蘇,我不過一個城門校尉将軍罷了。我聽聞光祿大夫曾向呂侍郎提起自家女兒,怕是想将女兒許給他,但是呂侍郎卻告訴賀大人,自己已有了親事。”
阿娘狐疑道:“既然有了婚事,為何還日日勤勉來回接送我家白蘇?”
阿爹道:“我也不明所以。那日下朝,我路過光祿大夫身邊,正聽得他問呂侍郎可有婚配,而後又問是哪家女兒,呂侍郎恭敬有禮回複他說,婚宴之時定會派喜帖到光祿大夫府上,還多謝了光祿大夫賀大人的誠意關心。哼,這哪裡又是什麼誠意關心了?如今朝中人人都知道這呂侍郎是新晉寵臣,照他這般能力,日後更有機會晉升。此時不設法去籠絡,他日被别人嫁了女去,又多一分朝中勢力。”
“照你如此之言,若我兒嫁給他,豈非更助你的官位?不不,我隻想我兒白蘇平平安安,幸福無憂,不想她參與到這什麼朝中勢力,官位晉升之中去。”
阿爹道:“你放心,我亦如是。我這官職不過是為了保全元國百姓,盡自己綿薄之力。我對那高官職位并不向往,這些年掙下的家财能讓我們一家人在鄉下置地往後能平安養老,見我兒白蘇和空青阖家美滿,子孫滿堂,便是最大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