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掀開簾子望了望,忽而問道:“當今太子是哪位?”
呂南樓道:“你怎麼忽然對太子感興趣了?”
我歎口氣:“常人等人都是急躁不安,現在看四皇子這馬車如此安靜,想必四皇子在馬車裡也很坐得住。這等耐性的人,若是做了太子,想必不會弱到哪裡去。”
呂南樓輕輕一笑:“你還未見過太子,四皇子比起太子,恐怕還是略輸一籌的。”
我駭然:“太子更有耐性?”
呂南樓正色道:“能夠做太子,不單是耐性那麼簡單,他日你若見了太子便知。”
我喃喃自語:“我為什麼要見太子?我又不是朝官,也不想進宮,真是好生奇怪……”
馬車一路疾馳到了我府上的大門前,已然瞧見門前人進人出熱鬧得很。
往日門可羅雀,甚至大門都是緊閉的。現在有轎落,有人下轎被簇擁進往大門。不斷有人匆忙跑出帶客,有人急急跑出提送到門外的物什進門。
我奇道:“今日怎麼這麼奇怪?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
呂南樓道:“你要不要從後門進府?”
我轉頭白了他一眼:“這裡是我家,我為何要從後門回家?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呂南樓淡淡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從後門回家,也不是次次都做見不得人的事才從後門回家。”
我懊惱道:“這種事情要你管!我怎麼回家是我自己的事。”
呂南樓施施然道:“聽聞今日你府上要開季宴,城中的守城兩位副将和家眷都來做客,想必人一定不少,副将必會帶兵,家眷不止一人,熱鬧些也是正常。”
“我府上開季宴你都知道?這事人人皆知?這都城過的日子可真是緊鑼密鼓,人生不曾浪費一分光陰啊。”我歎氣。
早上才讓自己跳出火坑,還沒來得及喘氣,府中便又宴客。我在浒城都不曾這般忙碌過,日日睡到日升八竿,起床先四處溜達,早食後再溜達直至正午過後都未必有一件正事。
“也不是人人都知,隻不過恰巧曉得而已……都城人多,事也就多。事情一多,就會有人參與,人一旦參與,勢必拉上旁人,這一來一往,可不就人人事多?”他颔首。
他這番解釋似乎合情合理。
“你又如何恰巧得知的?”我轉而懷疑。
“今日一早我師青城夫子前來你府上提親,正好碰上你府上準備宴席。你也看到今日來趕車的是阿措,他剛告訴我的。”呂南樓微微一笑,“想必今日定是個好日子,不然你府上怎會今日宴客?”
“提親?青城夫子為誰提親?向誰提親?空青麼?誰家女兒?我可認識?”我開始雀躍。
看來日日去城頭顯臉也是好事,至少讓人看見有一飒飒少年整日無事便到營中晃悠,沒有家室确是不妥,正常應是家中有妻看管監督上進,而非整日無所事事四下找人比試武藝。
鑒于他是城門守将之子,赢也不敢,誰敢赢他?輸也不能,若是假裝輸了,讓空青認了出來,更會不依不饒。武藝高之人要輸得理所當然不露破綻,恐怕還要高得有一定程度才行。
呂南樓看我一眼,沉吟一會道::“此人你一定認識,沒有更熟了。”
“當真?”